“那娘娘,不如……”
謝婉寧看著風竹,笑容轉冷:“不如什么?你走吧。”
說罷,又道了一聲:“影月,送客。”
風竹眉頭緊皺,沒有等到影月進來就先行離開了。
謝婉寧雙眼蒙上一層水霧,她費盡心機的去討好他,只為了能在他心里有一席之地,可以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后宮茍且偷生。可久而久之,泥足深陷的卻只有她自己。
若在從前,她可以去討好,去求他。
可如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她不愿去,不愿去求那祈求得來的憐惜。
謝婉寧回到關雎宮時,卻在宮門口見到了六安。
六安未語先笑:“小的見過娘娘。”
謝婉寧神色仍是有些恍惚的點了下頭,六安發現了端倪卻沒有表現出來,自然的說道:“娘娘,小的今天來是給娘娘傳句話。”
流光聞言看向四周。
謝婉寧問道:“是顧太醫讓你來的?”上輩子她是不知道有六安這個人的。這輩子突然多了一個這樣的人,還是在顧長亭和她之間做傳話的人,她只能信任顧長亭。
既然顧長亭能講這些事,交代給六安,一定是值得他信任的人。
六安點了下頭,走近謝婉寧低聲道:“顧太醫讓小的跟您傳句話,說太醫院缺了藥,顧太醫調查一番,才覺察了一些端倪,不知道是不是沖著娘娘而來,但娘娘也不可松懈才是。萬事小心。”
謝婉寧神色鄭重的點了下頭:“替我多謝顧太醫。也勞煩六安公公了。”
六安神情謙卑:“娘娘折煞小的了。”
謝婉寧:“流光。”
流光回頭看了過來,隨即取出錢袋就要遞給六安,卻被六安阻止。
“娘娘這幾次給的銀錢太多了,太多了無處放容易露出馬腳。”
謝婉寧一聽便明白,像六安這種小太監,都是與其他太監睡在一起的,沒有自己的單間。若錢財太多,一經外露容易被別人發現,那就不好了。
謝婉寧道:“也好,不過以后你若需要銀錢,就過來我這里找流光,流光就會給你。”
六安高興的點頭:“多謝娘娘,多謝流光姐姐。”
流光也很喜歡這個常常笑容滿臉的六安,見他笑容可愛,也笑了笑。
六安走后,流光有些擔心的問道:“小姐,若六安說的是真的,那……”
謝婉寧拍了拍流光的肩膀:“不用擔心。”
晚上的時候,謝婉寧洗漱過后剛要歇息的時候,院子里面突然熱鬧起來。
謝婉寧聽著外面的聲音,胸中狂跳:“流光,快將油封熄滅!”
流光不假思索的將屋中的油燈吹熄,很快屋中便以前黑暗。
謝婉寧躺在榻上道:“流光,你出去,就說我累了睡著了,快去!”
“是!”
流光快步走到放門口,一推開房門就看到了跪了一院子的宮人。
趙序身穿一件月白華袍,周圍宮燈還有天上的彎月像是給他周身都鍍上了一層光暈,氣質清冷的不似凡人。他立在院中,看著黑漆漆的房間。
在他身后的一左一右站著風竹還有富海公公。風竹向來沒有什么表情,而富海公公則是神情怪異。
流光穩了穩心神,從房里走了出來,把房門關上之后這才行禮道:“婢子參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