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靜順著這雙履看向主人,且見她一身靑褐色大氅包裹,不是旁人正是張文怡。
“這不是蕭靜嗎?”張文怡譏笑著看她:“怎地沒同我們一起給夫人們請安?昨個晚上在三夫人那兒便沒見你……”
“姐姐,她是婢子,又不是娘子,怎能同我們一起來請安?”陳竹煙提醒著。
“哦哦,是的,我才想起來,有人用手段得到的位置,終究不過是個婢子,想想心里是什么感受?”張文怡嗤笑著。
陳竹煙卻好奇的問:“早上沒給三夫人請安,如今跑到二夫人這兒,你該不會想讓二夫人再幫你入住暉明殿然后升為娘子吧?”
張文怡嘲諷道:“如今可是三夫人做主,怕是要走錯門了,不過讓三夫人看到此時的你,一定很解氣……”
蕭靜抬眉瞟了眼兩人:“你們兩人住不了暉明殿,只能住在存放雜物的耳房,有啥可取笑別人,更何況你們兩個不是一樣不招大司馬待見?”
“你……”張文怡恨恨道:“你算什么東西?竟然敢和我這么說話,趕明我便向姑母回稟,讓你變成我的婢子,看你到時嘴巴還是不是這么利索。”
張文怡從昨晚到晨早,抱怨了一天了,找三夫人問為何她們住這么破的地方,沒想到沒問到答案卻被三夫人說了一通。
如今住的不好,吃的不好,下人們也不盡心,總之要有多糟糕就有多糟糕,她氣都快氣死,好不容易聽到蕭靜比她還慘,心里稍微舒服些,怎地被她數落。
蕭靜哼哧一聲笑道:“你先去回稟了再說,不然等到你干干凈凈被送回張氏,就來不及了!”
“蕭靜你也太惡毒了,這嘴吃什么長大的?”陳竹煙聽不下去道。
蕭靜余光瞥了眼她:“怎么了,你也想試試?”
陳竹煙被她一瞪眼,嚇得噙住嘴,想到王氏女郎的下場,還有王茹慘死的那天,后脊背發涼,此女不是善茬,她還是好招惹為妙,說不過她別被她算計了。
她只能低著頭不敢再說。
張文怡氣自己長了一張笨嘴,罵她的話全在心里,一句也罵不出來,又見陳竹煙不敢吭聲,心里更是氣極。
“你給我等著,等著我把你這張可恨的嘴巴撕爛,王氏姐妹奈何不了你,就讓我來收拾你,咱們走著瞧。”她氣的臉通紅。
“你不要步王氏女郎后塵,我相信你的族人對你便感激涕零了。”蕭靜說完,沒再耽誤時辰,朝著兩人微微行了客氣禮:“二夫人在等著我,不好和你們多說,先走一步。”
說完,轉身往安春院的門口去。
此時正好喬二娘出來,看到蕭靜笑臉相迎:“女郎來了!”
蕭靜的聲音立馬變的溫和起來:“二夫人屋里還有人嗎?”
喬二娘帶著她往安春院走:“你瞧她們都走了,沒人了,剛才二夫人還念叨你呢,快些進去吧!”
“嗯。”蕭靜跟著喬二娘走入安春院。
張文怡和陳竹煙在身后氣的咬牙切齒,兩人一轉身,朝著暉明殿而去。
“今日惡氣,他日必將十倍討回!”張文怡氣撅撅的道。
陳竹煙卻不吱聲,畢竟她姓陳,她能留下來全靠運氣,不能和那不要命的人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