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嫻慢悠悠的翻著賬簿。
半晌,遲遲道:“走上前來。”
喬若云入府后還從未怕過哪個主子,四夫人謙和,蕭氏姐妹待她如姐妹,和她平起平坐,她們從未把她當成婢子看,如今三夫人的冷待倒讓她畏懼幾分。
她慢步走近了兩步,等著三夫人問話。
一盞茶后,張嫻合上賬簿,揉了揉太陽穴,將賬簿推到一邊:“看的頭疼,零零碎碎的,都是怎么算的。”
“夫人若是不懂,遲些去二夫人那兒問問,別等幾日族人們來交年賬時看不明白。”張鳳梅勸道。
張嫻扁著嘴白了眼桌上的賬簿,扭過頭看向不近不遠的一人。
心情本來就不好,看到她的心又添了幾分不悅,她坐正了身子,冷聲問:“你家主子呢?”
她記得她是讓蕭靜和她一起來,怎地就她一個人來?
喬若云回道:“夫人,女郎她去給四夫人送藥了。”
她不敢說蕭靜先去地牢給姐姐送生活衣物,再去給向朝院送藥,生怕她抓到一點小錯追究不放。
“去送藥?”張嫻問身邊的鳳梅:“送什么藥?”
張鳳梅搖頭不知。
“回夫人,是白天女郎去給潤公子買的藥。”喬若云解釋著。
張嫻長長哦了聲,嘴角冷笑一聲:“白天你們出府是給潤公子買藥?”
喬若云低頭回話:“正是,夫人。”
想著白日,后廚那兩個沒用的仆婦便來氣,讓她們跟著蕭靜,結果還沒出門口人便跟丟了,真是沒用。
張嫻想了想,凝眉打量她,似笑非笑的問:“那你們出府為何不來報于我?”
喬若云沒了話,她一直跟著女郎,女郎讓她做啥,她便做啥,她也不知道女郎為何不來找她。
“回夫人,女郎去找了二夫人,二夫人同意后……”她解釋。
“放肆!”張嫻突然拔高了聲:“這個家誰在做主,你主子不知?”
喬若云嚇得身子縮了縮,往后退了一步,趕緊跪下來。
張嫻冷哼一聲,指著喬若云:“就算她不知,你作為婢子在旁不知提點?分明是沒把我這個主母放在眼里!”
喬若云嚇得趕緊磕頭認錯:“夫人,夫人一直在奴婢心里,奴婢進府后一直恪守喬府規矩,聽從夫人的安排,奴婢跟著女郎,她去哪里我便去哪里,奴婢也不知為何女郎沒來向芷院,請夫人明察!”
張嫻嘴角抽了抽,朝著身邊的張鳳梅遞了個眼色。
那張鳳梅上前,兩步來到喬若云身邊,“啪”的一巴掌,直接將喬若云抽的倒下。
“知道為何打你?”張鳳梅厲聲問。
喬若云顫巍巍跪直著,捂著打紅的臉,咬著嘴唇點頭:“奴,奴婢知錯了。”
她不敢再說了,趕緊認錯。
張鳳梅回手又是一巴掌“啪”,抓著她的發髻靠近自己,斥聲問:“誰是喬家主母?”
喬若云被扯的頭皮生疼,臉上火辣辣的,趕緊回道:“是,是三夫人!”
張鳳梅一把松開她的發髻,反手又是一巴掌。
“啪”
“誰是族母?”
“三夫人!”喬若云聲音變小。
“啪”
“誰是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