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她想剁張鳳梅的手!
怎會有這么狠辣的女子?空口白牙的要人的手!
“蕭靜你……你也太狠了!”張嫻還沒開口,一旁的張文怡驚叫道。
蕭靜聽到她的聲音,眼睛一橫。
張文怡嚇得不敢再說話。
張嫻聽到蕭靜的答案,嚇得臉上失了色:“你說什么?”
蕭靜一字一句回道:“夫人,奴婢要剁了張姑姑的右手!”
剛才聽到已然覺得悚然,又聽一次,張嫻只覺得頭皮發麻,她還從未見識過這么狠的人。
“你怎么這么狠毒,你還是未及笄的女郎,心腸怎么這般毒辣!”張嫻罵道:“她只不過是知情未報,你便要了她一只手?”
蕭靜冷聲質問:“夫人難道要說話不作數?”
張嫻腦子氣的快要沖出血:“你……你!”
后面的話半天沒有你出來,坐在椅子上,連連上下撫摸著胸口。
這個草祖宗十八代的蕭靜,眼神中一直在挑釁著她,仿佛再問,你堂堂一族之母,要做出爾反爾的事?難道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進退兩難的張嫻,余光瞥見一旁穩坐的喬譽,一下子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譽兒,譽兒,這女郎的處置手段,你聽見了吧,你瞧瞧她想做啥,這里是喬府,不是她秦址,私自處置喬府仆婦,威逼主母,這是你選的好娘子。”張嫻氣的語無倫次道。
喬譽態度持穩,語氣尊重道:“嬸娘,這是你們開始約定,既然有此約定她想要什么不為過,更何況張仆婦遲早要送去衙門審問,你若不愿她這般處置,便把這事交到衙里,請衙門里的人斷事!”
張嫻聞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壓斷了,若是把張鳳梅交到衙門里,不出兩天她這條命就沒了,尤其是牽扯到蠱毒事件,又參與謀害嫡子,這是兩重罪,不死也只剩半條命。
“夫人,請削去張鳳梅右手!”蕭靜再次請示道。
突然又聽到蕭靜的聲音,張嫻嚇得腦中鳴聲一片,要讓她卸去張鳳梅的手,她做不到,她也不會去做!
張嫻痛苦的看了一圈坐著的娘子,沒有一個替她說話,身為主母被一個婢子逼成這樣,她實在太憋屈了。
可又不能在這么多人面前毀約,一時淚眼汪汪的看著陪同自己長大的張鳳梅。
“我護不住你,你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交了不該交的姐妹!”張嫻哀屈道。
張鳳梅見自己的行為得不到她們同情,反而讓這些人對這事更冷漠,她沒想到平日這些娘子甜言蜜語的和她親熱,事到臨頭卻沒人能為她說一句話。
這一刻,她終于意識到沒人能保她。
她趕緊跪爬到張嫻的腳前,祈求著:“夫人啊,救我,夫人,救救我啊,我不能沒有手,不能沒有手啊,我不能去衙門,去了就回不來了……”
張嫻見張鳳梅發狂一般爬過來,嚇得往后躲。
門口兩個仆婦見張鳳梅如此,便上前將她摁住,讓她不要靠近張嫻。
張鳳梅見求張嫻無用,轉而掙開兩個仆婦的手,一下子撲在蕭靜的跟前,一面磕頭,一面哭求:“娘子,你饒了我,我錯了,我不該讓人欺負你,不該打她,更不該故意找人潑水,你輕饒我吧,打我板子都行,不要剁掉我的手,不要讓大司馬將我送去衙門,我求求你,我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