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東屋的耳房時,喬若云聞聲走了出來。
蕭靜看到她溫和的笑了笑,沒說話,也沒有告別,笑著離開。
喬若云想喊她,卻發現自己竟然不知該以什么身份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
回到屋里時,見喬若云的行禮不知何時已經帶走,獨留著自己的行禮放在炕邊上。
蕭靜不愿多想,換上一件粗布圍裙在身上擋著灰塵和油垢,出門時將門帶上,邊走邊系著趕去暉明殿。
剛出了住處,途徑大殿與后院的小道口,忽地一個人走了出來。
蕭靜沒想到那兒有人,被來人嚇了一跳,不等蕭靜緩過神,那人拉著她便往她的住處走。
她來不及看清此人的面貌,但看著背影有些眼熟。
兩人回到蕭靜住處,確定周圍沒什么人經過,這才正視對方。
“暖姑姑,你這是做啥?”蕭靜喘著氣問道。
只見喬暖娘冷著臉,緊緊盯著她不說話。
喬暖娘天生的紅臉人,用厚厚的粉遮蓋,臉和脖子有一條彎彎曲曲的紅白分界線,她發量較少,只在頭頂盤著一個發髻,用玉簪子和銀飾發套裹住,干練又簡單。
蕭靜見她盯著自己不說話,雙眼充滿敵意與戒備,不知道是不是回來遲,她要發難了,她趕緊行禮:“暖姑姑好,我晨早有事了,我這就去把前院打掃一遍,這就去……”
喬暖娘見她想走,一把拉住她,逼著她面向自己,上下左右的打量著她,眼中的敵意頗深。
蕭靜狐疑,不解的看向她,不讓她干活嗎?這拉她回后院做啥?
“暖姑姑,你這眼神看的我心里毛毛的,你有話不妨直說!”她說道。
喬暖娘嚴肅瞪她,冷聲斥問:“你當真那么痛恨王茹,連她在府中的姐妹也不放過?”
聽她提到王茹,蕭靜心里微微松了口氣,原來是為這事。
她知道,喬暖娘和張鳳梅,柳英英,王茹人稱喬府四大金牌管事,在府里的各院,屬于主子們最信任的人,且他們私下關系都十分交好,她晨早要了張鳳梅的手,她跑過來質問她,難怪之前在四夫人那兒看柳英英的眼神不對。
“暖姑姑,我不痛恨王茹,更不會對付你們幾位大管事,我只對付那些欺軟怕硬的人,暖姑姑,你們和張姑姑不同,你不欺人,不會慫恿主子毒打下人,更不會給主子亂出主意害人!我今天這么做,是因為我和她之間的私人爭斗,準確來說,和王茹姑姑沒什么關系,所以你們幾位姑姑大可放心。”蕭靜解釋說道。
喬暖娘冷著眼剜她,覺得她話中是這么回事,張鳳梅和三夫人這幾日太張狂了,以為自己做了當家主母的管事仆婦,便不知道自己是誰,對她們幾個老姐妹愛理不理,收了幾個耍滑弄奸的好處,便敢讓她們欺到她們頭上。
她們還以為蕭靜很快受不住會離開,沒想到今早她便聽到向芷院出事了,傳出來的消息說,張鳳梅是王茹的同黨,手被蕭靜奪走了,嚇得她們幾個人聚到一處問情況,擔心這女郎別尋機找她們報復,這才拉著她問清楚。
“真沒想到,你來喬府不過一個多月,竟然能把張鳳梅整成這樣,你真的太可怕,若依著郎主和夫人行事,早早會將你趕出喬府,但奈何大司馬一心留著你,我們做不了什么決定。”說著她低聲警告:“不過,你間接害死王茹,我和府上幾位主事仆婦都恨你,雖然王茹是她咎由自取,但誰讓你是個外人道出這些,你就該受住這些事情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