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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勉之決定用崔品玉的辦法后,便差人去相府,讓人給王氏主母王瑾秀老太太帶個話。
這日一早,王瑾秀將請安的人送走后,身旁的老仆婦便笑著來到她身邊。
王瑾秀年近五十多歲,頭發尚未花白,身子還算硬朗,年輕時曾陪同王氏的幾位郎主上過戰場,臉上不怒而自帶威嚴,比起王姿的嚴厲,老太太是笑著別人也不敢和她說笑的人。
“喬氏這次動作挺大,不僅要了咱們的千畝良田十間商鋪,還有那千兩黃金,如今咱們還要送個嫡女給他,到時便宜那小子了。”仆婦道。
仆婦是王瑾秀身邊多年的王一蘭,跟著她走南戰北,從死人堆里殺出來的主仆情,但王一蘭卻已經銀白頭發了,多年來她比王瑾秀操心多,這滿頭銀發皆是為了王氏。
王瑾秀冷哼一聲:“王氏沒讓大梁掏空,倒先讓那喬氏掏空了。”
兩人說這話,自然是私下無人聊起來。
王一蘭喊著王瑾秀的小名:“秀娘,這個是咱們理虧在前,所以相邦大人才會這么決定,不然咱們王氏一族便被斷一臂了,這事咱們不提了,眼下主要是過兩日喬氏的家宴,咱們今日便要決定要哪個嫡系女郎去見一見。”
王瑾秀擰眉瞪她,雙手交疊著放在腿上:“這點小事你去和那幾個想做主的人商議便好,又不是給金兒選妻,不用和我說。”
王一蘭抿嘴笑著:“大郎君仍是不愿成親,你啊,就別為他操心了。”
“哼,哪里是他不愿意成親,是沒人愿意嫁給他,你瞧瞧他在外面那些風流債。”王瑾秀說話的聲音大了些。
提及王世金的事,王瑾秀便覺得頭疼。
如今二十四五了,還不想著成親,最近竟然惦記上那喬氏大司馬之妾,王氏和喬氏關系那么緊張,他不關心,偏偏看上人家的妾,竟然還出口問人家要,這等沒皮沒臉的子孫,不上進不為王氏著想,想著有天要去列祖列宗便無顏面。
“好了,好了,不提他,不提他!”王一蘭勸著:“可眼下有件事要你做主了。”
“什么事?”王瑾秀挑著細細的柳葉眉問。
王一蘭低聲稟道:“昨個晚上,張氏那邊差人來說,要和咱們商議商議,這賠償的事,我總覺得這位夫人像是明白咱們的意圖,差人過來的探探口風,咱們想把賠償作為聘禮,難不成她們也想這么做?”
王瑾秀冷著臉道:“廢話,這不肯定是看出來了,我們王氏要把賠償當成聘禮送去,她張氏也要,什么都學咱們,那些年齡小的主母真是精明,不僅看出來,還想模仿咱們。”
王一蘭說道:“主子,依著我看哪,這允諾給喬氏的那些商鋪和良田不一定要以聘禮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