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看臺上,還是場上,全場靜默無聲。
蕭靜主動打破場上的安靜:“喬校尉,這算是百步穿楊嗎?剛剛只射中了棉線!應該不算對嗎?”
此時的喬目正在吃驚的看著這一箭。
她沒射中紙片,卻射中了蠶絲的棉線,看到這一幕,喬目不敢置信的凝視著蕭靜,一時不知該怎么回應她。
她竟然能射中棉線?
她射中了棉線!
這比射中紙片更令人吃驚,她竟然能做到射中棉線!
一定是運氣,是她運氣好!
蕭靜見他凝視著自己不說話,懷疑的問:“是不是不算?不算的話,那我下一輪再努力。”
說著,她沖喬目笑瞇瞇彎了彎兩眼,轉身便往后走。
剛轉身邁步,便見全場幾乎所有人正在用驚贊的目光瞧她,頓然覺得這些人的目光震驚,像是盯著什么奇怪的妖物一般。
她每挪動一步,這眼神中的怪異便增強一分,直到她走到座位邊上,他們隨著她的腳步移動。
李玄之凝視著肅爭,從吃驚中最先反應過來,他站了起來,幾步來到他面前,拍著他的肩膀,豎起拇指:“肅爭兄弟,厲害,厲害!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等箭術,玄之佩服,佩服!”
蕭靜沒有避開他的重手,這些郎君的手很重,拍肩膀的力量就像要將她夯入土中,她硬撐著肩膀上的力量,咬緊牙關挺住,盡量站穩。
李玄之在一些規矩和禮儀看似漫不經心,什么都不在乎,實則對待大事上聰明通透,行事周全。
對于他的記憶,蕭靜還是有些好的,他雖然嘴上犀利,但從不在乎人的身份高低,哪怕是市井之徒,他也能稱兄道弟。
“哪里哪里……”蕭靜回道。
此時,崔青卓也走上前,溫暖的笑了,他這一笑,整個場地都暖了起來,不禁的贊嘆:“原來你家大司馬讓你上場,是胸有成竹,早就該想到他行事原則,他怎么舍得自己的兵被旁人欺負,原來他想借你殺殺他們的威風,沒想到他把你們訓練的這么好,難怪整個翼州都在傳,大司馬的軍隊,各個都是虎將精兵,令北戎聞風喪膽,從今以后,我相信商陽城的這些腐儒郎君,便對你們刮目相看,不敢輕易挑釁,小郎君你飛黃騰達的日子要來了。”
蕭靜客套的保持著眼睛里的謙虛的笑,可她剛才沒射中紙片啊?怎么個個是這種她射中了的表情,甚至比射中還要驚訝,難不成射中棉線也算?
“兩位大人,拿小人取笑了,小人不是還沒射中紙片,你們便這么夸小人,等下要射不中紙片,會更丟人的。”她小聲回道。
此時,身后的喬目揚聲宣布:“肅爭首中百步穿楊!再加一箭雙雕!”
蕭靜一怔,射中棉線也算?什么還叫百步穿楊加一箭雙雕?
她不解的皺了皺眉心,這是什么說法?
崔青卓見眼前小廝白凈的小臉不解的樣子,笑著對李玄之說:“你瞧見嗎?這位小郎君還不明白呢,他自己做了件不得了的大事,還不清楚自己有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