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麗芝低聲念叨:“本來呢,今日我是帶著家里的賠禮前來,想著王氏女郎在喬府做過的事,整個王氏心里都過意不去,過去這些天了我們的愧疚越來越深,雖然你們不催我們,我們自己也放不下,趕巧了今天來喬府,便帶來了,想著這些雖然是幾分薄禮,但也是我們的誠意,也給大司馬凱旋和三夫人成為新晉主母喜上添喜。可誰曾想今日來的路上便聽到這些謠言,嚇得心里到現在還是七上八下的,三夫人知道我家主母,心慈人善,看不得苦待殺害族人的事,若是她知道喬府如此對待喬氏村落的人,她肯定不會同意將這千畝良田給你們,誰愿意把自己家里人送來受罪啊?三夫人,今日若是不能將喬家村一事處理清楚,今日我們便將這賠禮帶回去,什么時候喬家處置好喬家村的事,我們再親自登門送過來。”
張嫻一聽,臉色青一塊白一塊,難看極了,這話怎么說,是要變卦了嗎?
不等她多想,那邊崔品玉也咳了聲,附和著李麗芝的話說著。
“王夫人說的不錯,我們今日也是因為前幾日女郎在喬府犯錯的事,想把家里的百畝良田和鋪子送來,給喬府添添喜氣,外面流言很難聽,若真如他們所說,喬家村因為谷糧的事鬧出人命,我也不放心我們家里的那些村民,他們畢竟是姓張的人,誰會忍心那一族會狠心對自己的族人下狠手,族內一家親,再怎么樣,刀口也不能向著自己人,喬府若真的害過自家族人,我們張氏也不會把良田鋪子交給你們,若是你們喬家不依,那我便多拿些銀兩來,但絕不能把田地和張姓村民交給你們……”崔品玉擔心道。
張嫻這下子才明白她們為何追著外面的謠言不放,原來她們是不想交賠禮和賠償,故意在那左一句右一句搭臺子唱戲呢。
可她們不是提前讓人來告訴她,她們幫她成為主母后,然后她會在婚事上為她們做主,實現兩家聯姻,要把這些賠償和賠禮作為嫁妝送來?
她們之前可不是這么說的,說好的話,兩人卻因為街上的流言變卦了?
這些個內宅老妖婦,真不是個東西,一群背信棄義的小人。
張嫻恨恨的掃視著兩人。
“賠償和賠禮的事呢,我不太清楚,這兩件事決定時我不在身邊,兩位主母要是覺得這其中有什么擔心,可以讓主家們去和大司馬說,畢竟這兩件事大司馬都是主事,我做不了主。”張嫻推卸著說。
李麗芝笑了:“甭管問誰主事,這事只能暫時放一放,且等喬家村的事弄清楚了,我們再送來不遲,不然我們送過來王氏的族人,喬氏又因谷糧的事將族人殺害,怎么辦?”
“正式這個理,我也王夫人想到一處了,今日這么多姐妹看著,我們豈會賴著不成?三夫人這點若不放心,我們可以立下字據,等喬家村害人事件查出來后,我們二話不說親自送來,三夫人這足夠顯示我們的誠意了?”崔品玉也附和著說。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商量著似乎把這事已經決定了,表面上她們擔心自家族人的安危,實則就是不想把賠禮給他們。
這要是傳出去,別人也不會說這兩族什么話,她們今日帶來了地契和鋪子誠心想給,只是他們自己家里鬧出了人命,她們不忍心把各族的人羊入虎口,才暫時不給。
張嫻心里清楚,今天若是依著她們往后拖,以后再想讓他們送賠禮,他們絕不會吐出一個子來,還會以今日的事為由,說是喬氏喬家村里鬧出人命,把好好的地送給他們糟蹋,與其被外人說她們貪心不給,不如留著家族性命要緊。
這些人心里算的明明白白。
她哪里會想到有如此場面?這幾個夫人真是太精了。
王一蘭笑著:“三夫人,今日事情多,賠禮的事等宴席后,咱們會留下來和你商議著,不如先緊你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