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夫人福禮稱是,再也不敢鬧著要離開,轉身又坐了回去。
等屋子里的人坐回各自的位置時,喬譽走到屏風西側,掃視一眼坐著的女郎和夫人。
女郎中有一位正好和他對視,朝他一笑。
喬譽淡淡的移開視線,看向張嫻。
“三嬸娘,你如今暫代主母之位,相邦大人將王氏的賠償和張氏的賠禮交由內宅處置,她們來到喬府,這些你要來收下,怎地她們要走也鬧這么大動靜?你若擔不了這個責任,那主母之位三嬸娘先不要代掌管,還是請二嬸娘來管!”說著,他看向眾人,眼神凌厲:“今日當著眾人的面,我同各位夫人女郎以及郎君們說下,喬氏只有一位主母,那就是二夫人,這事我會告知喬氏上下,誰若有異議,便來找我說!各位謹記!”
他言辭嚴正,不茍言笑,直接越過喬臺銘。
尚在憤怒,緊張,生氣,害怕中的張嫻,聽到喬譽這么說,心里惶然一震,她這些天辛辛苦苦的就是為了這一天能成為喬氏主母,如今他卻說她擔不了這個責任,不要她代管。
她才接手多少天,她還沒有一個喘息的機會,一句話將她全部否定,那她努力的結果是為了啥,是為了今日被人取笑被人羞辱?
張嫻心里頓時承受不住多方的質疑和否定,她一下子站了起來,想憤怒爆發出來,憑什么他一句話要剝奪她的所有努力,他憑什么?
可站起來半天,仍舊說不出一句,她的嘴笨,在這個時候體現的淋漓盡致。
此時,身后的人拉了她衣袖。
她側頭看了眼身后的蘇琴,見她對自己直搖頭。
她的眼眶里已經溢滿委屈,憑什么?
張嫻咬了咬牙恨恨忍了忍,憑他是喬氏的少郎主,喬氏未來的掌權人,以及大梁的掌權人!
半晌,她彎起嘴角,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臉道:“大司馬,我去暉明殿,兩位郎主說,等家族的族輩們人到了,讓我們也過去一趟,我要先去了。”
她怎能對付了他,和他作對,就是和喬氏作對!
喬譽聽出她的聲音要哭了,但沒有半點心軟,不說一句勸話。
蘇琴扶著張嫻,在眾人的注視下離開。
張嫻像是一個戰敗者,落荒而逃,逃的干干凈凈。
等張嫻走后,王姿坐在座位上什么話也不說,只是站起來:“諸位夫人請坐,郎君們女郎們請坐!”
簡單的兩句話,眾人一起聽從,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王姿并沒有坐上主母位置,而是坐在自己位置上不說話。
她越是沉默,其他幾位夫人心里越是不安,屋子里的人,誰也不敢說話,包括一向話較多的王世金和張厚堯等人。
他們正襟危坐著,聽著王姿落話。
半刻鐘后,王姿朝著門口的仆婦一揮手,外面的人進來,將殘羹剩菜撤走。
“幾位夫人,請隨我去后廳稍坐片刻!”王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