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他明白了,這些吃里扒外的東西,將麥糠和麥秸送去了翼州。
王姿冷臉道:“我前幾日派人去查過,這些麥糠麥秸在喬臺鳳征收糧食時,一并收走了,至于送往何地,賬簿上備注的幾地,我讓人去查過,根本沒有這些地方。”
說完,王姿目光看向又跪在地上的喬臺鳳。
喬臺鳳一臉驚慌,嚇得臉色白如珠粉,他低下頭,伏在地上。
喬譽見他基本上難逃死罪,將賬簿重重的擱在書案上,冷哼一聲:“麥糠那些東西的事不要查了,因為這些麥糠我知道去哪兒了。”
喬臺銘又一吃驚,擰眉看他,他知道喬府送去的麩糠和麥秸?
“既然你知道喬府送去的是麥糠,為何你不早早的和我們說?”
喬譽說道:“因為這些麥糠與麥秸被人揉碎了送去的翼州,而且他們是摻和著黍米和麥糧送的,我們怎么會知道?就算是知道,你認為那些小兵誰敢說?這些還是我偶然機會知曉,還以為這些事是叔父你授意!”
他說完,殿里的人倒抽一口涼氣,翼州大軍的將士,在邊關為大梁抗敵,里面多少喬氏子孫,包括喬氏的嫡長子也在,他們竟然敢這么對待翼州大軍。
“拖出去殺了他!”喬谷諄恨恨的指著喬臺鳳道。
喬谷聰恍惚的問:“喬氏每年送去翼州的糧草,真的都是麥糠和麥秸?”
喬譽目視前方,嘴角含著冷笑:“三太公,還不止這些,翼州大軍在前線作戰時,吃的幾乎上一頓沒下一頓,五大家族誰也不會相信大梁能擊退北戎,所以對翼州大軍的供給變得很缺乏,崔氏倒是很積極,糧草齊全,而喬氏,每年送去的,基本上全是麥糠與麥秸,王氏李氏張氏不用說了一半是糧草,一半是麩糠。”
喬臺銘這一刻好像明白喬譽回商陽后,對商陽的人與事,不關心不禮待,更有幾分疏遠,行事常常獨斷獨行,很少與他們商議,原來喬氏在他最需要幫忙時,給予他的是饑寒與逼迫,他們逼著他們去送死。
能贏得大戰,又擁有如此榮耀而歸,喬譽心胸里吞下了多少氣!
他們是怎么贏的?又是怎么活下來的?
喬谷諄咬牙切齒指著地上的喬臺鳳:“逼他說出糧草送去哪兒,不說便讓他嘗嘗大梁七十二道刑令!”
喬臺鳳再也沒了剛才的風光,此時的他嚇得身子發抖,趴在地上不停地抽搐。
而喬臺順一下子跪下來:“郎主,夫人,屬下不知啊,這些事我很少過問,不知糧草的去處,更不知這廝會在這事做手腳!”
“哼哼,你會不知,你剛才不是還在保他嗎?”王姿問。
喬臺順趕緊磕頭認錯:“屬下是被他蒙蔽,屬下真的不知,不信你問他!你問他!”
喬臺銘氣的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喬臺鳳身邊,一腳踹在喬臺順身上,踹的他直接重重的摔在地上,而對喬臺鳳,他陰狠的道:“不說,拉出去一塊肉一塊肉的刮下來,看他說不說!”
喬臺鳳趴在地上,身子還在抖,頭仍然不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