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我是聽聞,今年蕭氏進獻的紙,送來的途中遇到大雪了,蕭紙如今根本指望不上,而蕭氏對這事卻隱瞞不報,我就想和你說,要是等到年關,蕭紙還沒送到商陽,那各國回禮怎么辦?還有各州的紙該怎么分配,咱們王氏提前知道這事,要不要去張氏那兒先預備些張氏用紙,留著用,以免到時鬧紙慌!阿父,你這都想到哪兒去了。”王世金解釋著。
王章哪里聽信他的,他哪點心思他會不清楚?
他厲聲喝道:“這事是禮部的事,用得著你操心,等到沒紙你再來說!你趕緊給我馬車,別耽誤我時辰!”
王世金耷拉著頭,連忙解釋著:“阿父,不能啊,其實,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哼,你還是忍不住了?”王章斜睨著他。
王世金低著頭,小聲道:“是張厚堯,不是我,是他!他說,讓我上朝時,將蕭氏延誤蕭紙進獻,耽誤各國回禮,要我參他們一本,要讓蕭氏一族全完蛋,他是我兄弟,他開口了,我難道不幫他?”
王章氣的眉心擠成倒三角,一腳踹在了王世金的腿上。
“滾出去,你個小畜生,給我出去!”王章厲喝著:“張厚堯那是什么東西,你竟然和他稱兄道弟,你怎么不和喬譽稱兄道弟,啊?和那個龍陽之好的人稱兄弟!好的不學,壞的學精,你給我下去,不要再我面前提及,否則我讓你這輩子回不去建州!”
王世金害怕了,連忙起身跪下:“阿父,你別生氣,我這么做只是為了那蕭瑤,如果蕭氏一族毀了,她會被連累,喬府肯定不會留下戴罪之人在府上,我沒有和張厚堯稱兄道弟,我全是為了那女郎,才一時答應他!”
提及蕭氏女郎,王章更來氣。
成天為了個女郎,想盡辦法,正經事一件不做,這種兒子如同喪子,要也沒用。
“阿賓,停車,將這混賬小畜生給我趕下去!”王章命令道。
趕車的小廝立即應了聲是,拉下馬韁,等馬車停下。
片刻,小廝掀開車簾,做了個請的手勢:“郎君,大人上朝的時辰快要到了,還請郎君下馬車吧。”
王世金不敢逆王章的意思,聽著他的話,只好退下馬車。
但是下馬車下到一半后,又覺得不能放棄這個機會,若是張氏和王氏一舉說蕭氏紙張的事,說不定能成。
“阿父,我曾說過,若是得到此女,從此之后一改從前,絕不會再沾染其他女郎,我今生只想要她一人!”王世金退到馬車門口說道。
王章:“……”
王世金蹲在車上等著王章答應。
車夫在旁又催了一遍:“郎君,真的來不及了!”
王世金等不到,只好放下車簾,跳下馬車。
馬車行駛后,王世金沖著車尾喊:“阿父,真的是最后一個!”
他轉身落寞的往府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