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黃的符紙隨著拋灑后,飄飄灑灑的散落在人群里,像是從天而降的黃色雪花。
而這時,塔下的人奮力躍起去接,搶,幾個人一躍跳起抓住幾張符紙,二話不說,擠著人群朝宜峰塔走去。
他們要趕緊將手上的符紙掛在最高處,要上天知道他們來年的愿望。
道人們越撒越多,下面的人撿著符紙便往塔里沖去。
一小會兒,塔下入口處便擁擠了許多的人。
兩處入口被陳才等人攔住。
“攔著我們作甚,放我們進去!”幾個郎君手里捏著符紙,大聲喊著。
陳才站在一層塔上,大聲道:“兩個入口每次五十人進入,不要擠,不要鬧,按順序上塔。”
說著,低下的衛兵兩人為一組,看著入口,數著人數進入塔上。
陸陸續續進入了百十來人后,衛兵們便把入口處封住,不準其他人再登。
大梁歷年來在小年這日哪里有過這等事。
每年誰若是先搶到符紙,便會沖上塔頂,將符紙掛在塔頂的最高處,以接受上仙賜下來的恩福。
這下子倒好,入口被限制住,不能隨意沖上去。
“等先進入的人下來后,后面的人再上去!”陳才站在入口處大聲喊著。
開始,百姓們還畏懼陳才,以為他的朝廷派下來的人,不讓人隨意登高。
百姓們聽著話,挨個進入,只是身后的人越擠越多,每個人舉著符紙,小聲質疑陳才等人,為何要攔阻。
“朝廷沒有下令不準登高,你們是奉了誰的命令在此攔著?”人群里有人大聲問道。
陳才冷臉呵斥:“你們甭管我奉誰的命令,總之是朝廷下的命令,往后這宜峰塔,若是沒有準許,誰也不能登高,每次上去的人,不能超過百十人!”
塔下的百姓開始覺得不合理,既然宜峰塔朝廷沒有下令封鎖,而且今日小年,城里城外大多數人日夜兼程的趕來,就是想登高,他們來一趟不容易,憑什么不給登高?
“你們是哪個營的?憑什么攔著?每年誰跑的快,便能登上去,今年怎么多出你們在看守著?”其中一個穿著華貴的郎君拔高聲道。
陳才喝道:“宜峰塔以后便是這規定,你們誰不愿意上去,就趕緊回去吧!”
有幾個身份貴重的人,走了出來。
“呦,這是誰啊,我怎么在商陽沒見過你,這是誰規定的,你讓他給我出來,我還不信了,宜峰塔這么多年,還有人敢攔著咱們不讓登高,你讓那人給我出來!”其中一個郎君叫喊道。
宜峰酒樓的人低頭看去,見這人不是旁人,是張氏的郎君張以森。
陳才也不理會他,震聲喝道:“小郎君,就算你是相邦大人,也不一定能請他出來!”
張以森聽到這話,腦中想著是誰?還有比相邦官位還大的人?
“你甭要繞彎子,你就說是誰,我立即讓人喊他過來!”他大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