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安瑤回答地模棱兩可,不是安瑤存心瞞著程天宏,實在是這件事能不能說安瑤也沒數,她又不擅長撒謊,只好回答的含含糊糊、模棱兩可。既不算欺騙也不算準確告知的意思。
“對了,程天宏你不能做傻事,你要是再做傻事,那你之前那么努力減刑不是白減了。”
“安瑤,你知道我為什么拼命想要減刑嗎?”
“為什么?”
“安安十二了,離他成人還有六年時間,我的刑期是二十五年,我查過相關資料,只要有重大立功表現我還是有可能在安安十八歲前出來的,有過這樣的先例。”
“怎么突然那么著急?那有何必替童斌承擔那么多,否則刑期可能會短一些。”安瑤有些同情地看著程天宏。
“我想讓安安再成人時可以面對一個堂堂正正的父親,我坐過牢,但還好安瑤你們一家命大,不然我就是死罪,那對我來說就徹底沒了獲得安安原諒的機會,但是現在不一樣,現在這個機會好有,我想好好把握一下。我不想安安認賊作父,雖然我也不是好人,但我愿意做安安堂堂正正的父親。”
安瑤沒有回答,程天宏對她的傷害是刻骨銘心的,但不知為什么也許是時光沖淡了這股仇恨,也許是安瑤知道那并非程天宏本意,也許是那二十五年刑期抵消了她心中的憤怒。總之安瑤覺得一切都夠了。她不是圣母,但這件事上她也不明白為何就輕易原諒了。為何輕易就在心里放下了。
“安瑤,我從未想過你能不記恨我,還愿意當我是朋友,并且那么精心地幫我照料安安,我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好。”
“什么都不用說,不要再做不該做的。爭取早一點出來,還能用你剩下的僅有時光大一點小財還我這么多年照顧安安的費用就行。”安瑤沒好氣地說道。
“你是害怕我上沈佳星的當吧?沈佳星這個人雖然并沒有做什么殺人放火的事情,但她絕對是最惡的那種人,她壞的不夠坦蕩,壞的太過陰險,關鍵是她不承認自己是壞人,一切都想利用他人,借他人之手實現自己的貪欲。這種人我豈會受她蠱惑。”
程天宏不屑一顧,他已經看清了沈佳星的意圖。沈佳星把一切都往梅以晴身上引,無非是想利用自己對梅以晴的深情,讓自己去找童斌報仇,甚至一時憤怒殺了童斌才好,這樣一來她沈佳星就成了最大的利益既得者。想得美可惜長的不夠美。
梅以晴美嗎?程天宏突然發覺一件可怕的事情梅以晴的面貌再他記憶里突然模糊起來,這在以前是從來不會出現的情況。以前梅以晴的一顰一笑都深深的烙印在他腦海里,清晰無比。而此刻的梅以晴卻面目模糊起來,這是怎么回事?
其實從自己沒有完全沈佳星牽著鼻子走的時候,程天宏無論認或不認,他都得明白一個道理數十年的時光沖淡了一切,包括對梅以晴的深情都被沖散了。程天宏有些害怕,更多的是罪惡感。他怎么能忘記梅以晴這不應該啊,程天宏努力掩飾著自己,掩飾著自己對梅以晴的深情已經有所遺忘。
“是,沈佳星太聰明了,她總是有意無意的把一些話題扯到梅以晴身上,就是想找你當替死鬼,想讓你去對付童斌。”
“放心,我又不傻,哪里會任她擺布,就算我想替梅以晴報仇我還有其他辦法,合作伙伴更是不缺,何必找她沈佳星?與虎謀皮嗎?我沒那么傻。”程天宏悠悠地說道,此刻人輕松了不少。如果真的要忘記梅以晴了,那至少要為梅以晴討回公道,也算是對自己十幾二十年的暗戀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