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瑤給徐子洋打了電話,讓他幫忙照看三個孩子,她現在心情特別亂,安琪的話在她耳邊一遍又一遍響起。
那個目光渙散的妹妹,那個歇斯底里的妹妹,那個痛苦流涕的妹妹全部讓安瑤無比心疼。她好像幫助妹妹,但她也知道至今為止對于心里疾病即便是專業的醫生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精神病醫院安瑤去過,沈佳星住院她去看過,那里壓抑的氣氛她也忍受不了,還有病房外那把大鐵鎖,沈佳星住的時候安瑤沒有太深的感受,但是想到妹妹有可能會住到那種地方,安瑤簡直渾身顫栗。她無法想象安琪如何去過那種日子,也無法想象也無法想象爸爸知道快會如何難過,母親在天之靈又會如何不安。
夜風有些涼了,安瑤一個人孤獨的往前走。昏黃的夜燈將她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透著孤寂與寥落。
一陣風吹過,安瑤打了一個冷顫。一場秋雨一場寒。今天白天剛下過一場大雨,現在的夜晚便涼了很多。
安瑤身上穿了一件天藍色的雪紡連衣裙,是無袖的,裙擺在風中翻舞,安瑤縮了縮肩膀來抵抗著寒夜的風,安瑤有些后悔出門時沒有加一件外套。她平時出門多數開車,今天車拿去保養了,她搭了公交車,下車后便打算一路走回家,只是沒想道路有點遠,夜風也有點涼。
安瑤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噴嚏,她想加快腳步往家走,但她太累了。路邊的車一輛接一輛呼嘯而過。沒有人會在意街頭一個獨自行走的中年婦女。
突然安瑤感覺一陣溫暖。一件衣服披在了肩頭。安瑤本能回頭看了看。居然是一諾。這孩子不知何時個字已經和自己一樣高了,此刻搭在安瑤肩頭的衣服正是一諾的校服。
“一諾,你怎么來了?”
“媽,今天周五啊,我們學校有活動所以回來的晚了一些。我給家里打電話了,爸爸接的說你加班呢,我就沒有打擾您。您怎么回來這么晚呢。”一諾背著書包,外套給了媽媽,自己則是一件短袖。
“那個外套你穿吧,別感冒了。媽媽不冷!”安瑤趕緊打算脫下外套。
“媽,您穿著吧,我在后面看著您一路瑟瑟發抖呢。我不冷。我都長大了,您別老當我是孩子。”一諾不滿的抗議。
安瑤這才重新審視了兒子,兒子已經十三了,生高也和自己差不多了,似乎還比自己高出了一個頭皮尖。真的已經是一個英俊挺拔的少年了。
這是自己的兒子啊,安瑤心里升起了一股自豪感。此刻她開始重新審視她與徐子洋已經結束的一段婚姻,那段婚姻不是安瑤所期盼的,十一二年的婚姻生活安瑤心如止水,她從沒有多愛過徐子洋。因為她早已在一個叫童向陽的男子身上失去了愛人的能力。
一切對安瑤而言就是過日子而已。但是此刻她開始感恩這段曾經的婚姻,因為這段婚姻雖然給她帶來了不好的回憶與深深的傷害,但是這段婚姻也給予了她補償。一雙優秀的兒女!
看!童一諾!童千金!多優秀的孩子,居然是她安瑤的孩子,她還有什么不滿足的,人生這一點挫折算得了什么。看著這一對兒女與安安一起長大人生也就圓滿了,至于其他終歸可以解決。
“一諾,媽累了走不動了。”
“啊?!媽您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我帶您去醫院。”
“沒有,媽就是累了。”
“那,那我背您?我可有力氣了。我都能被動安安和千金,您比他們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