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萬年。”
“帝國萬年。”
他步入高聳的檔案架內,低頭看了眼表,還有2分鐘,剛剛好。
塞巴斯放緩步伐,假裝用觀賞的眼光四下打量,偶爾單手插兜,另一只手隨便撥弄一下文件。無論人類的歷史發展到什么程度,文字記錄的東西永遠最安全。
傳感器響了,希瑟在這方面一直蠻靠譜的。
“查到了么?”塞巴斯直接問。
“查到了一些,但是足以確定,長官,你想的可能沒錯。”希瑟對答如流。
“很好,但需要更進一步的核實。”他用官話說。“等我一會兒,我這里快找到了。”
“需要我先記錄什么么長官?”
“當然。馬上擬定以下草稿:泰倫斯企業內有可能潛在的白戰會分子,他們利用企業漏洞向成員提供武器。待查明后即刻上報。”
“遵命長官!”
足夠常態。
塞巴斯大步走向A715。
此刻監視著塞巴斯的正是昆延,這通電話掛后,昆延緊皺眉頭,手指來回撥動著鷹鉤鼻。他接過塞巴斯的電話后就坐立不安,摸不清對方的行蹤,他陷入深思。
一番考慮后,他腦海里閃過很多想法。如果塞巴斯所言確鑿;那么第一,他是在邀功,政策剛剛下達,他職業生涯面臨結束,急需一個功勞彌補。第二,塞巴斯對D級的熱情有目共睹,希古現在也懷疑他有通敵的嫌疑,他借此擺脫。第三,這個外交官在以公辦私。第四,也是最不可能的,他在試圖扭轉什么,興許是為他那些小心頭肉謀利。可無論是哪種,都沒有證據。
昆延這時才猛然意識到,也許再也抓不到證據了。
這一切都在塞巴斯的預料之內。
從塞巴斯在鏡前穿衣、重振旗鼓那一刻起,就不再是政府監視他,而是他在監視政府。
他選擇了昆延,知道這個上尉的弱點除了沖動以外就是過分多疑,利用這點,塞巴斯引誘上尉進入他早早設下的陷阱,一通電話就指定了對方的站位,安排了對方的出棋時間。由此將劣勢轉為優勢,將監視變為目擊者,叛國的行為化作無罪的證詞。
昆延是個城府極深之人,但他很難跳出個人利益這個思考范圍,他自大的以為所有人都跟他一樣會選擇明哲保身,這也是塞巴斯能成功進行的關鍵。
現在,他不僅洗脫了闖入檔案室的魯莽行徑,還能正大光明的調查自己想要的。
這盤棋甚至可以追溯更久,這世上沒人知道,忘事佬塞巴斯實則是個記憶天才,過目不忘。
如果泰倫斯文件上有能夠葬送他的秘密,他會略過,然后拍攝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這些圖片的上傳都會被監視,每一張,都將是他的證人。
A712,A713,A714......
2889年,泰倫斯企業。只有零散的三份文件,看起來厚度相似。足以確定它們是拷貝,還有一份應該在主腦里。
這也是泰倫斯納入政府體系后對塞巴斯的優勢,企業不能再私藏任何信息,都需在審閱后送往此處備案。
去年的總產量是15萬,包含了營養艙,電子硬件和重型設備,另有2萬低階自動化機器臂和五千芯片資助于C2。
按照去年的趨勢來看,起碼還需要一年加班加點的流水線提升才能滿足今年大下崗后的空缺。
塞巴斯翻開第一份文件。
預估產量:12萬。
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