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拉姆西將屏幕關掉,切換至耳麥,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走到了一名D級背后。
手起刀落。
那D級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瞬間割了喉。
“全部?”他語氣寡淡地說。
“全部!”上尉在一聲大吼過后關掉了耳麥。
那名帶著手環的年輕工人剛目睹身旁的同伴躺在血泊之中,下一個就輪到了他,年輕人的臉因恐懼皺成一團,他最后抬眼看到的畫面,就是拉姆西那發著紅光的電子眼。這之后,他興許在冗長的黑暗中看見了母親。
整個過程拉姆西一言未發,割喉的速度也輕車熟路,每殺死一個D級,他就要停下來借著雨水擦拭匕首,然后紅衣就立刻把尸體抬起來扔到坡路下。
五分鐘后,坡路上只剩下杰森在內的三名D級。
“你們是沒吃飽飯么?快點啊!”上尉沖著衛兵喊道,他覺得還有機會攔截到外交官。
另一輛開向地下城的車將要抵達,車內的塞巴斯似乎預感到了什么,轉頭就對后座的希瑟命令道:“就是現在。”
秘書聽后立刻著手在電子屏上操作了一番。
咔的一聲,市政樓漆黑一片,電源全部被關閉了。
“昆延上尉通敵!證據就在他身上!昆延上尉通敵!”杰森撕心裂肺地喊著。
而那個拉姆西并沒有就此住手,在杰森喊出外交官的話時,他已經又殺死了一名D級了。
現在,他正用手擦去刀上的血水,電子眼直勾勾地看向杰森這邊。
“昆延上尉通敵!證據就在他身上!我能證明!”杰森順著這個話說下去,那將死之人的神態更是表漏無疑。
“閉嘴!”
哐的一腳,杰森整個人疼的蜷縮在地上,拉姆西目光又迅速放到踹他的紅衣身上,紅衣被這么一看,嚇得立刻打了個軍禮,并后退了幾步。
拉姆西的頭古怪地扭動了一圈,他來到了第二個人背后,那工人已經在跪地求饒了,被拉姆西拽著頭發拎了起來,眼睛擰巴著,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在一滴滴地掉落。
嗡——
這次的聲響沒再讓杰森緊張,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注視著拉姆西。
“嗯。”
“蠢豬你難道自己沒有線路么?你不知道外交官已經快到了么?!現在住手!”昆延邊下車邊罵道,一抬頭,他就看見昏暗的市政樓和他被制服在地的手下們。
“哦。”
“那還等什么呢?!你個混賬每次辦事都這么墨跡!”上尉喘著粗氣說道“之后馬上來市政樓,避免和外交官正面遇見,你最好給我快點,你這個......”
拉姆西掛掉了電話,神情深思地凝視著地上的杰森,他手里的工人此刻松了一大口氣,呼吸不斷急促,臉上的哭相更加劇烈了。
啊......
哭聲被一聲呻吟替代,戛然而止,工人嘴巴大張著,瞳孔在噴涌而出的血色中漸漸黯淡了。
老天爺!杰森心里喊道,不是要停手了么?!
拉姆西手里的匕首泛著銀光,眼看下一秒就要架在杰森的喉嚨上了,但拉姆西擦拭刀身的手指忽然頓了頓,然后,他將匕首收起來了,隨即示意紅衣將杰森架起來。
“帶回去。”
“是!”
雨水已經將那七人留在坡路上的血跡洗刷干凈了,尸體在坡路下被裝進了一輛貨車,不一會兒便騰空離去。杰森像是散了架般被拖下平臺,心中既有逃過一劫的喜悅,也有目睹同伴死去的惶恐和悲憫,當他膝蓋以下都浸泡在坡路的水位中時,平臺上向下濺落的雨水打在他臉上,血腥味涌進了他的鼻腔。
在地下城那扇鐵門關閉前,他隱約聽見了不遠處傳來懸浮車行駛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