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猛的搖頭:“不不不,不是,是我不小心擦傷,跟四爺沒關系。”
溫姑姑卻忽然不說話了,看了溫酒良久,忽而,在溫酒的手上狠狠的拍了下。
“你這個死丫頭,怎么就這么不聽勸,全家都跟你說,千萬別做爬床這樣的蠢事,你偏偏不聽!”
溫姑姑擦了把淚:“你父親如今已然坐穩了營造司掌司的位置,雖說六品官員在這京城遍地都是,可咱們溫家在娘娘哪里還是有些面子的。
我們商議過,等你到了年歲,就想法子將你給要出來。
屆時出了府,你就能堂堂正正的嫁個清白人家。即便貧苦些,可也是做人正妻,不會給人這樣糟踐啊。”
溫酒見到溫姑姑哭,有些慌:“姑姑,您別哭啊,我現在這不是挺好的嗎?四爺...他對我還挺好的。”
原主真的好傻啊。
有這樣的家人給她謀劃了坦途,干什么要走這荊棘之路呢?
溫姑姑看了瘦了一圈的溫酒,心疼的直掉眼淚:“好,咱們不說這個。”
接著,將一個荷包塞到溫酒手里。
“這個,你拿著,是你爹爹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給你的。他聽說你的事,急的嘴上起了兩個燎泡。”
“姑姑,要快著些了,貝勒爺已經準備妥當了。”忽而傳來小丫頭的聲音。
“曉得了,就來。”溫姑姑又塞了堆東西給溫酒:“時間來不及了,你回去慢慢看,你二叔給你的東西也在里頭。”
溫蘭又看了眼自己出落的越發水靈的侄女,這顆心忍不住又提了起來:“小酒,你如今沒有位分傍身,這張臉是在是太招人妒了,四爺后院那兩位可不是好惹的,你定要萬事小心,實在不成,就用些粉遮掩些容貌,要懂得藏拙。”
從前她擔心侄女不會哄人,留不住四爺。
如今看來,怕是不一定。
侄女出落的這般模樣,怕是要得寵一陣子的。
只是,深宮沉吟多年,她看了太多太多紅顏薄命的故事了。
如今的侄女,連個格格的身份都沒有,卻有這樣一張臉,這就跟奔著紅顏薄命去的似的。
溫姑姑心慌的很,拉著溫酒的手又叮囑:“千萬要記得,你先是四爺的妾,才是德妃娘娘宮里的人。往后身份不同,該知道生死榮辱都系在誰身上。”
溫酒愣了下,點了點頭:“姑姑,我...會把四爺放在第一位。”
“姑娘,好了嗎?主子那邊在催了。”
“好了好了。”溫姑姑應了一聲,即刻攙扶著溫酒往外走。
又不放心的叮囑:“孩子,不論什么時候,千萬記得保全性命,面子什么的,不值錢。”
溫酒呆呆的點頭,跟著丫鬟出了門。
前頭轉彎,溫酒忍不住回頭看了眼。
溫姑姑在身后紅著眼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眸中滿是憂心。
溫酒對著她笑,揮了揮手。
姑姑她...說話兇巴巴的。
可是,溫酒卻覺得她好溫柔。
恍惚間,看到幼年時候,別的小孩子臟了衣服,她的媽媽總是要唬著臉說一句:“再敢淘氣,看我不打你。”這樣的話。
那時候的溫酒,想象也有這樣一個人來幫自己洗衣服,罵自己淘氣。
怎么也沒想到,這樣的人,會出現在這里。
這感覺,和想象中的一樣,暖洋洋的。
溫酒甚至覺得不真實。
“哎呦,舍得出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那個福晉,這么大派頭,讓我們好等。”李氏看見溫酒就忍不住嘲諷。
溫酒腳步一頓,這女人還真需要想個法子處理下...
她忽然停在她馬車窗口:“側福晉...”
李氏瞇眼:“怎么?”
溫酒忽然笑了:“側福晉可真是個美人兒,漂亮的讓人想要摸一把。”
溫酒伸手捏了下李氏探出車窗的下巴,又摸了一把,而后眨巴了下眼睛,提裙子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