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這個不懂事兒的,非要跟爺搶著去晉陽,如今好了吧?且等著歸來時皇阿瑪訓斥他吧!”
直郡王忽然咬牙切齒:“這個老四敢打爺,這一次必定要給他點顏色瞧瞧!他若不開口求爺,這治療疫病的方子,就甭想拿到手里!”
八爺也覺得這一波相對穩妥,臉上笑意也帶了幾分放松:“想來四哥自顧不暇,必定也就沒有心情去管旁的事情,大哥或可安心了。”
直郡王哈哈一笑,拍了拍八爺的肩膀,頗為遺憾道:“只是你不能跟爺去,沒法給你出一口幼年時候的惡氣,有些遺憾。”
八爺笑著搖頭:“大哥,你出了門,京城還得有人盯著些,弟弟在京中,正好。”
想了想,到底還是叮囑了一句:“對了,路上還有小十三呢,大哥做事要收斂些。”
直郡王不甚在意地撇了撇嘴:“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爺怕他做什么?”
八爺還想說什么,直郡王卻直接勾了他的肩膀:“走吧,跟爺喝酒去,這么大的喜事兒,咱們兄弟應該好生慶祝一番!”
二人走后,十三爺從身后淡淡的走了出來。瞧這二人的背影,眸色晦暗不明。
他身后的小太監將大氅給他披上:“主子,您身子有些不爽,又何苦跟著去跑這一躺?”十三淡淡收回目光,卻忽而淺笑,嘴角一顆小小的酒窩顯現出來,帶了幾分孩子氣。
不過他的眸色至始至終都十分平和,并沒有同太監說話,而是自言自語的喃喃了一句:“大哥還真是多年未變…”
北風呼嘯間,小太監沒有聽清十三爺說的是什么,下意識的“啊?”了一聲。
十三淺笑搖頭,只道:“走吧,許久沒有見到四哥了。”還真是…迫不及待。
身后小太監將他這一句話卻給聽了個真真切切。忍不住有些迷惑的撓撓大腦門兒。
許久沒有見到四爺?明明四爺出門之前,自家主子還同四爺見了面了呀,滿打滿算不過一月有余…
想了想,小太監倒也釋然了。自家主子通四爺自小便親厚。一月有余沒見到,有些想念也是應當的。
“呼~”
四爺。丟下了筆,將桌面上放著的一堆公文往邊上推了推,活動了一下筋骨。
“什么時辰了?”
蘇培盛即刻上前答話:“回主子,酉時初了。”
“時候正好。”四爺心情不錯的點頭:“去將爺的衣服拿過來,爺要換一身。”
前頭蘇培盛本正凝神聽著,聽清四爺這話,眼珠子瞪得險些從眼眶掉了下來,忽而抬頭盯著四爺猛瞧。
四爺鳳眸微瞇:“爺的話你是聽不懂了嗎?”
蘇培盛下了一跳,立即打了個欠身:“奴才這就去。”
出了門,即刻遣人回府上去將四爺的衣物取來。
自個卻忍不住擦了一把額頭的汗。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他家主子向來不在這些衣著上頭講究。雖說他給姑娘買衣裳,一次都分付個十件八件的,可是他自個兒,一向不甚在意。如今出門也有一月有余,他自始至終不過就兩身衣裳換洗。
今兒個竟然讓人去拿衣物來挑選,這不是太陽打西頭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