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溫酒這人……是個例外,她一向懶得緊,甭說出門恭候了,四爺進門她能從床上起來都不錯了。
更別說叭叭的跑到衙門大門口來等著,這還是頭一遭
四爺語氣溫和起來,仿佛剛才那般冷烈肅殺的人并不是他似的。溫酒也回了神,道:“有些惦記爺,爺沒回來用膳,酒兒也沒有等到爺的消息,心里放不下……”
四爺聽了微微皺眉,應了一聲:“爺近日是出去打獵了,才耽擱些,以后出門爺遣人與你說一聲便是。”
四爺沒有跟人報告行蹤的習慣,不過瞧著她可憐巴巴的在這兒等了許久,青蔥一般的手指都凍紅了,到底也有些心軟,便是給了個話。
溫酒其實不信,人都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如今的四爺怕是對她正是新鮮時候呢,說的話哪能當真呢?
不過瞧著他渾身上下似乎沒有傷口,溫酒到底也松了一口氣。
四爺瞧著溫酒,其實有一肚子的話想說。今日甚是兇險,不知為何,四爺隱隱覺得能夠安全脫險,跟他手上戴著的這個手環脫不了干系。
千鈞一發之時,他自己都知道避之不及,只能躲開要害。可誰知這手卻像是不聽使喚了一般,擋住了那只毒箭。
若非如此,又怎會順利的擊拿叛黨數十名?
如今雖然瘟疫大多已經遏制住了,但是晉陽城的藥材其實仍舊不多,如今還是封城,不許進出。
若是讓這些叛黨四散逃出去,將疫情帶去了別的地方,使得疫情擴散開來,后果不堪設想。
四爺雖然想不太透徹,但也知道手上的手環必定是一件貴重之物,想起小丫頭,珍而重之地幫自己戴上的模樣,四爺捏著溫酒的手更緊了緊。
“嘶……爺,你捏疼我了。”溫酒微微皺眉,下意識的想將自己的手抽出來。
四爺回了神,拿著她的手輕揉了揉:“嬌氣。”
溫酒聽了只想翻白眼,整日就知道把力氣用在她身上,偏還念到她嬌氣!怕就是個大男人,也不夠他折騰的!
忍不住瞪了四爺一眼之后,溫酒倒是不經意間瞧見了馬上。
“哎?那是什么?怎的還在動?”
四爺看過去,只隨意的應了一聲:“哦,回來的路上碰見了一只白狐,便射了來。回頭爺讓人給你做手爐套子。”
身后的九爺和十爺聽了這話,險些一頭栽倒。
四哥說的怎么這么輕松,什么叫路上碰見一只白狐?
他們一整日除了圍剿叛黨,剩下的力氣全都用在這只白狐上了!什么叫碰見了?
這白狐,可比叛黨都難抓。
抓叛黨約么用了一個時辰就抓了個干凈,可是白狐卻是獵了一天……
這般辛辛苦苦獵到的白狐,皮毛更是上等,怎么?只配給小四嫂做手爐套子的嗎?
是他們孤陋寡聞了,原來手爐套子竟然都能用上等的狐貍皮毛了?皇阿瑪都不這般奢侈的!
溫酒下意識的瞧過去,便見那白狐向著她看過來。
狐貍的眼睛仿佛是會說話,只這一眼,溫酒這心里便有些不似滋味。
“爺,我不缺手爐套子的,要不別殺了,送給我養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