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爺對著他擺了擺手,示意他該干嘛干嘛去。
四爺當下便帶著溫酒走遠了幾步,皺著眉頭剛想要叮囑,便將溫酒捧著一個油紙,笑呵呵地道:“爺,你快吃些,免得一會兒沒力氣了。”
四爺本來想要戳她額頭的手,下意識的在她頭上輕輕撫了撫,見溫酒盼望的眼神看他,四爺到底撿了一塊牛肉送進嘴里。
“味道不錯,剛剛你送來的煎餅也好吃。”防止溫酒繼續給他做,四爺即刻補了一句:“只不過,不許累著了,也不許坐在那涼涼的石頭上。”
溫酒乖乖點頭:“曉得了。”
溫酒現在是瞧著自家四爺怎么看怎么順眼。說來,能這般隨時隨地給自個長愛心的,八成也就四爺一個人了。
瞧瞧,自己不過是乖乖的點了點頭,四爺頭上的愛心便瞬間又紅了大半。
四爺頗有幾分心疼的再次摸了摸溫酒的頭,久久的沒說出話來。
一眼瞧過來,人家旁的女眷都在那邊涼亭底下坐著,吃著瓜果,喝著茶水。
而他的酒兒,如今尚且還懷有身孕,卻在大太陽底下給眾人做吃食。她額頭浸出細密的汗來,發絲也微微的有些亂,衣裳上不知何時蹭上了一塊黑灰,瞧的四爺心里頭堵得慌。
但凡她的位份高些,又怎會這般狼狽?身邊竟連個侍奉的人都沒有。
“酒兒…”
“嗯?”
四爺薄唇輕啟,最終只是瞇著眼睛看旁邊的蘇培盛:“蠢奴才,這般粗心,竟不知好生照看姑娘!”
蘇培盛縮了縮脖子,即刻道:“是奴才沒眼色,奴才該死……”
四爺眉頭依舊皺的厲害,溫酒當下便扯著他的袖子晃了晃:“爺別氣,我身子好著呢,蘇公公也一直在旁邊幫忙來著。”
四爺到底重重地吐了一口氣,冷著聲音道:“你等著爺,爺很快就回來。”
而后,又對著康熙爺那頭抱了抱拳,轉身便上馬,又跑了回去。
溫酒愣在原地,呆呆的眨了眨眼睛,而后,有些納悶兒的看向旁邊的蘇培盛:“所以,爺回來是干嘛的?”
蘇培盛本還在懊惱,主子剛剛刻意將他留下來照看姑娘,他反倒是走了神兒!
而今聽見溫酒的話,他也有些懵:“姑娘這……這……”
他也不知道主子這是干嘛呀?總不會是大老遠的跑回來刻意罵自己一頓吧?
難不成就回來叮囑姑娘幾句?
這可不像是主子一貫的作風。
身后太子將視線淡淡的落在四爺遠去的背影上。不知何時,這位四弟竟然長得比他還要壯碩幾分。策馬而來,隱隱帶了勢不可擋的氣勢。
太子的眸色忽而暗了幾分,淡淡地將視線轉到了手里的煎餅上,久久沒有再吃一口。
溫酒也有些沒弄明白四爺,一臉呆愣的又坐到康熙爺的邊上。拿了瓜子繼續嗑,眼睛下意識地追隨著四爺那邊兒去。
蘇培盛這次學聰明了,事先找了個墊子,讓溫酒坐墊子上。
其實真的不用,溫酒一向不是個委屈自己的人,最開始坐下的時候便已經將自個兒的綾羅仙裙變換成了坐墊,就在衣服里頭,還是柔軟的乳膠材質呢。
康熙爺瞧著魂不守舍的溫酒,又遠遠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挑了挑眉頭道:“老四回來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