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盡一月,終于停了。
長安醒來看到身旁空空的被窩時,怔怔地坐了一會兒。
她其實早有預感他要走了,只是這人招呼都不打一個,真是過分。
不過想來也對,他們不過粗粗相識一場,以后能不能再見面都是問題,何必說再見呢。
剛準備起身就看到她的枕頭旁邊有一塊玉佩,她愣了一下拿起來,玉體通靈剔透,光澤瑩潤,她雖然不懂玉,但也知道不是凡物。
這是他留下來的?
不知為何,她感覺心中的郁悶少了一些。
雪停了,她也計劃著要離開了。
她不了解這個世界,目前去的最遠的地方也就是鎮上,想了想,她決定去更大一點的地方,開酒樓自然要在富庶之地。
把家里的東西都收攏一下,包裹里就兩件衣服,銀票她貼身放在了身上。
還有幾塊肉,她全部取了下來。
“咚咚咚!”
陳山一正窩在炕上打盹兒,聽到院外的敲門聲還以為是爹娘回來了,連忙一個翻身坐起來去開門。
打開門卻見是長安,“長安,你怎么來了?快進來。”
長安搖搖頭,把手上提的布袋給他。
“什么啊?”陳山一打開一看嚇了一跳,“你給我那么多肉干嘛?”
長安緊了下身上背著的包裹:“山一哥,我要走了,來跟你道個別。”
“走……你要去哪兒?”
長安此時的臉上卻滿是自信和灑脫:“去哪兒都行,總有我能生活下去的地方。”
陳山一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擔憂,他知道她在梨家溝生活的不開心,但總比到外面連個遮風避雨的地方都沒有的好,他張嘴想要勸她,看到她臉上的堅決又勸不出口了。
是啊,也許呢,也許出去后她能活得很好,比窩在山上強。
“你等我一下。”
陳山一拔腿就往屋里跑,沒一會兒又出來了。
他抓起她的一只手,把一個小袋子放在她的手里,“這是我平時攢下來的,不多,你省……省著點花。”
長安看到他眼里肉痛的神色,又好笑又感動,她最后還是收下了,為的是他心里稍安。
以后找機會還給他就好了。
告別陳山一,她去了宋老爹的墳前,她跪下了磕了三個頭,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她待了一個多月的梨家溝。
——知順縣
長安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從梨家溝到這里,一路吃吃喝喝,順便看下這個世界的風土人情。
她要開酒樓,自然是要考察一下。
此時她已經換了一身裝束,里著碧青色云繡長裙,外面套著翠華裙衫,耳上戴著一對精致淡綠色耳墜,鵝蛋臉上掛著明媚的笑容,“終于到了。”
大街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長安一路到這里,途中路過好幾個縣,數這里最熱鬧富庶。
不僅與這里是交通要道有關,也與這里的縣令抹不開關系。
這里的縣令雖然年輕,但是治理有嚴有法,深受百姓愛戴。
長安找了一家客棧安頓下來好生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便上街溜達,尋找合適的鋪子。
只是看了一圈也沒遇到個合適的,只有一家她覺得還不錯,地勢環境和大小都在她的考慮范圍內,但是不巧剛被定出去。
她只能遺憾地出來,看到旁邊有個餛飩攤子,她眼前一亮,走過去坐下:“大叔,來碗大份的餛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