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長安醒來時,已經沒發熱了,歸青高興的差點哭出來。
不過藥還是要繼續喝的,一碗下肚,她囧著一張臉吃蜜餞時,聽歸青說起這兩日發生的事情。
歸青:“前幾日賑災的隊伍準備回京了,更巧的是,剛準備出發呢就下了好大一場雨,百姓都說是為了送三皇子他們呢。昨日他們就到我們治順縣了,不過沒有停留,聽說庚州知府直接被三皇子奪了烏紗帽,這會兒帶回京城問罪呢,真是個狗官,早該受到懲罰了。”
長安一怔,所以昨晚那不是夢嗎?
……
這段時間長安病著,事情全部積壓到了歸笙頭上。
她病一好全,就給他放了假,給了他一袋銀子,讓他帶著歸青玩兩天。
他們兩兄妹自從跟了她,還沒有一起出去玩耍過。
晚上,長安路過歸笙的院外時,透過染著燭光的窗戶,看到他坐在書桌后,手里拿著一本書在認真地翻看。
長安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只知道歸笙認字,有才學,但未曾了解過他的才學是為了什么而準備的。
讀書人,哪個沒有科舉夢。
當歸笙聽到長安問他想不想參加科舉時,他有點懵,小姐怎么突然問他這個?
他雖然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搖頭道:“小姐,我沒想過。”
這一年來,他都沒想過。
長安只問他:“你想嗎?說實話。”
歸笙心里隱隱覺得,這會是改變他一生的答案,“想。”
“那就去做吧。”
歸笙有點猶豫。
長安:“歸笙,你走仕途,于我更有益。”
“好。”他定不負小姐所望。
——三年后
歸青推開門小聲進來,就看到自家小姐慵懶地靠在榻上,一側衣襟微落,露出一方鎖骨,讓人看得紅了眼。
“小姐,文小姐那邊來了信。”
長安接過信,開春就是春闈,歸笙要去京城趕考,如今長平酒樓的生意遍布各地,她也是時候去京城了。
文熙蘭要和母親進京為兄長送考,便邀著長安同行,大家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你去跟送信的人說,三日后,我們會準時到州府。”去京城,是要路過州府的,正好她去看看嬌娘。
她走后,治順縣這邊就交給李槐。
他是個有能力的,但野心不足,守著治順縣最好。
而陳山一,一年前就去了京城,這三年的時間他讓所有人刮目相看。
就連長安也不得不承認,她給了他一塊跳板,而他站住了。
至于嬌娘,她變得比三年前更隨性灑脫,許是因為看淡了很多事。
神情間更顯嫵媚,只是當初的純善變得多了幾分精明。
長安曾嘆過可惜,又曾幸過還好。
在這對女人本就不太公平的皇朝社會,善良和軟弱是應該藏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