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中規中矩,一個溫和一個淡然。
太子是想用一個良娣的位置讓長安入東宮,以此得到她身后的錢財和那新晉的狀元郎,如今見她這般氣質無雙的容貌,倒覺得就算是側妃之位也可。
“長安姑娘覺得這行宮景色如何?”
長安:“自是極好的。”
太子:“這行宮景色是好,到底少有主子來住,不如東宮多幾分生氣。”
長安:“民女見識少,就這行宮已覺得極好。”這話是拒絕。
太子也不知是聽沒聽明白,還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竟把她的話當作憧憬:“沒關系,以后會見到的。”
兩人不咸不淡的交談半個時辰,太子相邀她的消息恐怕已在此刻傳播整個行宮,長安已經想到明日自己要面對的局面了。
她無權無勢,太子是故意的吧,把她逼入風尖浪口,不得不尋他做庇護。
直到月亮已經隱入云中,長安起身告辭:“白日坐了車,這會兒覺得困乏,民女先行告退。”
太子的態度一如之前溫和:“去吧。”
長安轉身離開,他看著長安的背影,卻變得譏誚,在他看來,長安已是囊中物。
第二日,窗外陽光正好,與太子的生辰十分應景。
歸青給長安梳發髻,長安淡淡道:“簡單一些就好。”
歸青應了一聲:“是。”但她心里想的是,即使是最簡單的發髻,也掩不住小姐出色的容貌。
收拾好了兩人出門,歸青手里拿著一個盒子,是送給太子的賀禮。
一出門,長安遇到的第一個人是魏心悠,她走過長安身前冷笑一聲,表情非常不屑。
雖然現在已無宣平侯,只有魏府,但魏府家族龐大,旁根錯立,魏心悠依然有驕傲的資本。
長安也不在意,隨著侍女的引路到了宴會的地方。
寬敞的花園兩側花樹盛開,左右擺上了桌椅,最下面有一個戲臺子作歌舞用。
長安無品無階,位置自然在最下首。
剛一坐下,就聽到對面有人嗤笑:“什么時候一介商女也能和我們坐在一起了?”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在座的人聽到。
又有人道:“恐怕是因為那張臉吧。”語氣里不難聽出嫉妒。
先說話的女子故作驚訝:“那不是……的手段嗎?”未說完的話大家卻都是明白,以顏色侍人,不就是花樓女嘛。
長安眼里閃過冷色,“什么手段這位小姐不妨說清楚,這般不明不白的很是讓人困惑。”
那女子被噎,這哪里是能說清楚的,說了自己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她狠狠瞪一眼長安:“這里可沒有你說話的資格。”
長安不緊不慢道:“有沒有資格也不是你說了算,我是太子邀請來的,這位小姐莫不是可以代表太子?”
其他人皆是一臉看戲的姿態,前座上的太尉之女胡念音也是一派高傲的姿態,在她看來,這種爭斗是入不了她的眼的,但是當她聽到太子時,眼神微變,似也是想起了昨晚聽到的消息。
太子剛來行宮,就只見了這女子一人,而且在亭中相談甚歡……
胡念音對太子妃的位置是勢在必得,她也知道不出意外這個位置就是她的。
但她還未入東宮,太子就對另一個女子這般不同,即使那人上不得臺面,她也是不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