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祝南把玩著手里的酒杯,眼里閃過一絲玩味。不過是一群蠢人,聽不出瑕疵罷了。
世家女,都是從小被培養起來的,心思哪個不深沉,這般心境的曲子,她們是彈不出來的。
照貓畫虎而已。
不過,當魏心悠把茅臺對準那淡然的女子時,他突然有了點興趣。
“胡姐姐一曲真是讓人心曠神怡,聽聞長安姑娘在琴上亦是不俗,不如也上臺展示一下。”
長安的手耍的是銀針,倒真不會這些琴,也不會琵琶,這魏心悠睜眼說瞎話的時候不虧心嗎?
“魏小姐景仰胡小姐的琵琶,自上去就好了,拉著我是何意?”
“胡姐姐的琵琶我可比不過,長安姑娘我們的琴藝我們在座的人卻是都沒見過,大家都很好奇。”
魏心悠仿若毫不在意自己比不上胡念音,嬌俏的神情和往日的囂張跋扈完全不一樣。
魏心悠話口都遞到這里了,場上討厭長安的不在少數,馬上就有人附和:“太子殿下能邀請長安姑娘,想必是有過人之處,我們真的很想見識見識。”
胡念音冷眼看著這些人把她拉下水,但是她沒有覺得惱怒,心里隱隱有種快感。
“我看長安姑娘今日恐是身體不適,大家想要見識,不如改天吧。”一句話大氣寬容,看似在幫長安解圍,實際上是想襯托自己,一人如天上明月,一人如地上草泥。
太子調查過長安,她沒有在任何場所表現過自己會彈琴,心里也當作她是不會的,這會兒看逼的差不多了,就想出聲給她解圍。
話還沒說出口,就見長安站了起來。
“既然大家想見識一下,我就不吝賜教。”
狂妄!
長安就是狂妄,此時她的笑不再淡然,而是染著肆意。
“音律有相通之處,大家都彈琴,彈琵琶,我就換一種好了,白公子,不知可否一借?”
在場的人,只有白祝南腰間別著一把笛子。
行宮倉庫里也有,不過取過來要很久,長安不想浪費時間。
“當然。”
長安吹奏的曲子名為《鷓鴣飛》,曲音明澈圓潤,表達的是向往自由,追求光明。
這應該是很多人的追求,當然也有人是對權勢高位的追求,這種人,往往是不自由的。
白祝南喝茶的動作微頓,自由,呵。
世家子弟,從出生起就注定了一生困于枷鎖。
他是不屑的。
曲音婉轉結束,見眾人還沉浸在余音里,長安嘴角勾起輕笑,她是不會琴,但她會吹笛。
太子是第一個鼓掌的,他看著長安的眼里,多了幾分異樣。
一個能在錢財上幫助他,又有才情的女子,無異于是加分的。
胡念音將太子的神色看在眼里,袖中的手握緊。
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