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環:“是。”
青環從馬車上走下來,看著面前的兩人:“你們為何攔住我們的馬車?”
黃三:“青環姑娘,我是之前養殖地的村戶黃三,這是我娘,但就是前段時間,我那鴨子養得好好的,不知為何你們的伙計就不收我們的,只收別人的,自從之前沐夫人警告過我一次,我們可是有好好養的,那個頭跟別人的都一樣,一定是那伙計陽奉陰違,所以我們沒辦法才來求沐夫人為我們做主。”
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但青環從他遮遮掩掩的眼神中,就能猜到他話只說了一半,而且這事就是夫人吩咐的,李響可不是陽奉陰違,那叫奉命行事。
“我們都是按照契約來的,若伙計不收,自然有他的道理,你若是覺得伙計錯了,大可以拿著契約去衙門,讓縣令大人做主。”
像他們這種普通百姓,聽到縣衙都怕,誰敢上縣衙找縣令大人做主啊,那是想都沒想過的事情,而且,就算找去了……
胡氏比她兒子可想不了那么多,她只知道,那伙計就是在沐夫人手下辦事的,她不找沐夫人找誰去?
“沐夫人,你可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契約上可都是寫好的,你們不能賴賬啊,鄉親們快來看啊,他們今天能不讓我們的,明天也能不認你們的啊!”
周圍本是看熱鬧的人,聽胡氏這么一說,心里也懸乎著,他們不清內情,不知為何沐夫人就不收黃三家的鴨子了,如果明天也輪到他們了呢?
人就是這樣的啊,事不關己的時候,能看看熱鬧,還能幸災樂禍,關乎自己利益的時候,那就比誰都在意。
有人去叫村長來,這事兒若是真的,還得要村長出頭。
青環冷笑:“契約上都寫好的,那我們自然按照契約上辦事,你既然這樣說,那你就把契約拿出來我看看。”
胡氏:“拿就拿,我們本來就是簽好契約的。”
胡氏從懷里拿出一張紙,“吶,這件事之前我們簽好了的,大家伙兒都有,大家看看啊,這上面可都清清楚楚寫明白了是兩年,這才一年不到那伙計就不收我們家的,有這樣的理嗎?”
青環指著她拿的契約:“上面簽字畫手印的可不是你吧?”
胡氏:“誰……誰說不是我了?這上面就一個手印,那就是我的。”
青環:“你不用撒謊,去衙門一趟我們就可以知道這手印到底是誰的。”
胡氏心虛了:“不是我的又如何?這是我兒媳婦的,那就是我家的。”
后面村長氣喘吁吁地趕到了:“什么你兒媳婦,魏氏早就跟你家黃三和離了。”
胡氏:“村長你怎么偏袒外人啊,魏氏就算是跟我兒子和離了,但當初她簽契約的時候可還是我家的,后來她走的時候還拿了我家的錢,這契約就相當于是我們買過來的。”
青環:“哎,那這就是你們的家事了,我們可管不著,你們把契約買過來又沒找伙計改名字,我們只認契約上的手印,別的我們不管,都別擋著了,我們夫人還要去作坊呢。”
村長把黃三扒拉開,又示意自己媳婦兒把胡氏拉開:“別擋著道。”
胡氏愣著拉開,馬車都走了她才回過神來不對:“村長,當初可是你讓我拿錢給魏氏的,如今這契約不算數了,你得負責啊!”
村長臉瞬間黑了:“我讓你拿的二兩銀子,是補償魏氏買的鴨苗和第一批賣的一部分鴨錢,這現在可是第二批了,跟魏氏沒關系,跟我可也沒關系。”
胡氏傻眼了,這都推脫責任,這幾十只鴨子不就砸自己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