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九卿留下來聽了一會兒,發現這跟自己今天來的目的好像是同一個:“沐夫人,我來也是為了這件事,我之前和沐公子一起在街上遇見一個人,當時我覺得熟悉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我剛剛就突然想起來了,本想過來找沐公子,沒想到他已經出門了。”
時間太久遠了,以至于他忘了,那是好幾年前的事情,那時華亭縣遠不如現在繁華,還受著周邊山賊的擾亂,百姓苦不堪言。
而那時的縣令就是當日他看到的男子,歐陽琪,最年輕的縣令,本是年少有為,卻和賊匪勾結,在最后鏟除所有的山賊時,歐陽琪也被下獄,但歐陽琪拒不承認,聲稱自己是為了打入其中做臥底,有知府可以作證,但知府言證并無此事。
最后歐陽琪的家人都死于獄中,歐陽琪卻在昔日下屬的掩護下逃了。據說,歐陽琪的未婚妻也上吊自殺了。
他當日覺得熟悉,是祖父曾帶他去過縣衙,還對他說,“此子定非池中之物。”后來祖父也曾嘆過:“可惜了。”
當初他并未體會出這個可惜二字,如今深想,當年之事,恐怕另有隱情。那個驚才艷艷,前途似錦的歐陽縣令,何必要官匪勾結。
長安和白祝南二人聽他說完后,都覺得當年之事非他日之定論,但當務之急,是要確定沐辰延的安危。
長安:“我手上人手不夠,所以想請白先生幫忙。”
白祝南手上自然是有點人的,只是明面上只有阿大一人而已,“嗯,你把他們去的方位告訴我。”
萬九卿舉手:“我也去。”
“那就勞煩二位了。”長安將剩下的千里眼給了他們,“一路小心。”
……
西山,劍光閃爍,沐辰延和歐陽琪兩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受了傷,周圍各自的下屬也是各有傷亡。
沐辰延激起了歐陽琪身上的好戰因子,他大笑三聲:“再來!”
兩人的內力不相上下,能讓對方受傷的就是各自的劍法和出其不意,以及對方的破綻,一劍之間就可能分勝負,也可能是分不出勝負。
而沐辰延沒有注意到的是,歐陽琪一直在把他往一個方向引,懸崖的方向。
歐陽琪是拼著自己胳膊上被削一劍點燃引線的,而沐辰延也是拼著拉一個墊背的抓起旁邊的樹藤把歐陽琪拉了過來。
兩人同時落崖。
落下懸崖時,沐辰延用短刀刻在石壁里,減少下降的速度,但他旁邊還有一個殺神。
歐陽琪一只手流著血抓住石壁上延伸出來的樹枝,一只手拿著劍刺向沐辰延,攻勢不比之前弱。
沐辰延一腳踢向歐陽琪的腹部,頓時讓他吃痛,又奮力一劍砍在沐辰延肩膀上,兩人就這么你一腳我一拳,你一劍我一掌的,沒一會兒,就精疲力盡了。
“咔嚓!”
這是歐陽琪抓的樹枝斷了,幾乎是同一時間,歐陽琪縱身一躍跳向沐辰延,抓著他一起往崖下落。
也不知是不是幸運,兩人落入了一堆干草堆上,但巨大的重力還是讓兩人昏迷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沐辰延先醒過來,他坐起來右手往左手上一搭,接回錯位的手臂。
接著他爬起來,左右看了一下,找了一根結實的樹藤把昏迷的歐陽琪雙手綁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