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搖頭,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對嘉禾的討厭還是沒有減少半分,只是多了點別的,比如愧疚。
孟澤安朝前走,孟夏連忙跟上,一直走到書院的花園亭子里,孟澤安才停下,孟澤安坐下了,孟夏不敢坐,就站在他對面。
孟夏瞄著眼看他,孟澤安早就感覺到了,他嘆了口氣:“坐吧。”
孟夏以為小叔叔不生氣了,高興地坐下,想要湊過去撒嬌時,就見他一個嚴厲的眼神掃過來,她立馬不敢動了:“小叔叔。”
孟澤安:“說說吧,為什么一直針對嘉禾,我記得你們小時候還是朋友。”
“誰和她是朋友?”孟夏小聲嘀咕一句后,說出心里話:“她父親是殺人犯,我就是看不起她怎么了?大家不都這樣嗎?而且入學的時候,曉曉還跟我說,見她給人送包子的時候,笑得一臉嫵媚,想著就讓人心里不舒服。”
孟澤安反問她:“你是親眼見到了她對人那樣笑?”
孟夏:“沒有,但是曉曉不會騙我的。”
孟澤安明白了,看來她身邊的那些人,該換一批。“以后離你現在的那些所謂好姐妹遠一些,再讓我看到你跟她們一起廝混,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他做事一向很果斷,才不講究委婉曲折的辦法。
孟夏想起小時候被他打腫手的經歷,打的還是右手,手腫了照樣抄寫家規,痛得她邊哭邊寫。
眼淚忍不住留下來,她覺得自己已經知錯了,也道過謙了,怎么現在連自己的朋友小叔叔也要管。
孟澤安:“你覺得自己委屈,那嘉禾呢?你孤立她的時候想過她也沒有朋友嗎?孟夏,你給我抬起頭來。”
孟夏眼里含著淚抬起頭,“干嘛?”那么嚴肅的叫她的名字。
孟澤安:“你最看不起她的,是因為她父親對不對?那你有了解過她父親是為何殺人嗎?”
“沒有。”她去了解這干什么,一聽就血腥嚇人。
“死的那人,是當初他們的鄰居,在嘉禾的父親外出時,那人意圖對嘉禾的母親不軌,嘉禾母親拼死反抗,年幼的嘉禾也因為想保護母親被甩到柱子上撞暈,嘉禾的父親在趕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他拿起手邊的棍子將那人打死,你說,他是對還是錯了?”
面對小叔叔的問題,孟夏說不出是錯了,錯的人是她,是她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人。
孟澤安看她眼神松動,略放緩語氣:“夏兒,看待事情不要先入為主,你仔細想想,嘉禾和你從小認識,她可有做過任何出格的事情?”
沒有,一直以來都是她針對嘉禾而已,“那后來,我們家怎么不和她們來往了?”
孟澤安:“有些時候,不是念著情分就可以的,那份落差感是彌補不了的,離的遠些,大家都自在。但夏兒你要相信,若嘉家今天出了任何事,孟家絕不會袖手旁觀,反過來也是如此。以前是我們疏忽了,本以為只是小孩子間的矛盾,卻不想差點釀成大錯。”
孟夏一陣臉紅,臊的。
“對不起小叔叔,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后我不會再輕易聽信別人的話,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人,我也不和曉曉她們玩兒了,等這次書院放假,我會去嘉禾家道歉的。”為她以前的魯莽和偏見道歉。
孟澤安見她這次是真心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氣,這兩年生意忙,大家都對她疏忽了,還好沒有長偏,還能掰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