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在二樓甲板上是笑得花枝亂顫:“感謝各位老板來捧場,我們的辛兒姑娘在準備了,等一下就會和大家見面。”
下面有人已經等不及了,往上丟銀子,還差點砸到老鴇:“快點讓辛兒姑娘出來吧,我們都等不及要一睹芳容了。”
“是啊,是啊!”
其實這里有很多人是見過陳辛夷的,只是落入紅塵的大家小姐,怎么聽怎么讓人激動,男人的孽根性啊。
老鴇是一點不介意差點被砸到,她覺得這銀子可以越多越好:“各位別急啊,辛兒姑娘這也是以最好的面貌和大家見面啊。”
外面鬧聲一片,在里面的房間內,卻安靜極了,只聽得見梳頭的聲音。
陳辛夷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畫著昔日不曾畫過的濃妝,右臉頰上還畫了一朵梅花,身著一身紅衣,嫵媚嬌艷。
身后給她梳妝的婢女眼里是忍不住的驚艷,還有一絲可惜,不過這可惜就是一瞬,在這青樓里的女子,誰不可惜呢?
“你去告訴春姨,可以了。”
春姨就是老鴇,青樓里的女子都這么叫她。
婢女點了點頭:“是。”
陳辛夷站起來,拿上琴往外走,無人看到,在她衣袖里,有一把匕首。
岸上的人看到陳辛夷出來了,都激動地喊出來:“辛兒姑娘,辛兒姑娘,看看我!”
長安看著這些男子的丑態,在看看旁邊淡定自若的沐辰延,覺得這人啊還真是對比不得。她見沐辰延的視線盯著一個地方,看過去,是兩個男子,其中一個還戴著斗笠。
“這兩人有什么特殊的嗎?”
沐辰延讓她看戴著斗笠旁邊那人:“昨晚我去縣衙打聽消息時見過這人,他雖然喬裝過,但不難看出來,他是縣衙的師爺。”
這個是師爺,再結合他對斗笠男子的態度,這斗笠男子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想必就是這里的縣令大人馮安德。
一個縣令,竟然跑來青樓,來湊這般熱鬧,不是好色,就是專門為了人來。
馮安德的眼神隔著斗笠的黑紗看向二樓,看著端坐著彈琴的紅衣女子,眼神里全是掠奪和占有欲。
樓上的陳辛夷私有所感,往這邊看過來,馮安德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曾經你不愿意,如今我就讓你不得不愿意,還是以這種屈辱的方式,看你到時候還怎么清高!
陳辛夷在樓上彈奏,下面的人還是有不乏喜愛曲樂的:“這跟平常的就是不一樣啊,曲兒都要好聽些。”
一曲畢,樓上的老鴇直接進入正題:“今晚辛兒姑娘第一次登船,為了答謝各位,今晚出最多銀子的那位客官,就可以和辛兒姑娘共度良宵~”
老鴇話剛完,就有人忍不住開始出價了,有人出價,就有人不停的喊價。
不管價格喊的多高,樓上的陳辛夷都清冷地站在那兒,似乎話題中心不在她那兒。
“五百兩!”
所有人都看過去,這誰啊,直接加了兩百兩。
加了兩百兩的就是馮安德的師爺,他現在喬裝過,又因為天黑,沒有人認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