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從道路兩旁的樹上、山石后,陡然跳出七八個大漢,手執明晃晃的大刀,將兩輛牛車包圍,一個長得兇神惡煞的大漢擋在前頭,發出猖獗的狂笑。
惡漢似乎是這幫人的頭,仰頭狂笑了一陣:“呔!前面的!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打此處過,留下買路財!”
花愷臉部頓時連連抽搐,不光是因為這套臺詞,更是因為自己的運氣,這是得多倒霉?
“好漢,這位好漢,些許錢財,我等自當奉上,還請放過我等,不要傷人,不要傷人。”
中年對著惡漢又是作揖又是求饒,完全不敢有半點沖撞。
“哈哈哈哈,你這老東西倒是識趣,放心!你爺爺求的是財,你若識趣饒一命便了!車上的東西,這兩頭牛,還有身上的財物,全都交出來!但凡讓爺爺發有人身上敢留半枚銅錢,那爺爺就讓你們腦袋都留下!”
中年連稱不敢:“還請好漢寬限一二,我讓他們把財貨都奉上。”說罷招呼著幾個臉帶憤懣的壯漢下車,又拉著不知所措的張月蘭和倆小蘿莉,推到幾個壯漢身后。
又壓低聲音對花愷說道:“小郎,身上若有財物還是快快都拿出來吧,保住性命要緊,這些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山賊,千萬莫要意氣用事。”
花愷張了張嘴,又不知能說什么,說他軟弱?據張月蘭所說的,這兩車東西可都是他們用一年的收成換來的,就這么低聲下氣地讓人搶去了?
可是不這么做又能怎么樣?這些人一個個手執利刃,雖然一個個都挫了點,難道要拿命去賭他們會不會真的殺人?
他這內心正充滿矛盾和郁悶,卻沒看到其中一個山賊對著那惡漢在說著什么,又像人群中指了指,那惡漢伸頭看了兩眼。
“老東西!本大爺發發善心,財貨留下,把里面那小娘給爺爺送過來,你們就可以走了!”
花愷看了一眼,心里一驚。
中年大驚失色,臉色已經刷一下變得慘白:“好漢,不行呀!這娃兒還小,怕他沖撞了好漢呀,還請放我們一馬吧,這些東西都歸您,都歸您,請好漢饒一命,饒一命呀。”
“少他娘給老子廢話!不想活老子就送你上路,兄弟們,給爺爺把那小娘搶過來!”
兩個山賊聞言露出一副淫笑,提著刀上前想去拉出早已嚇得小臉煞白的張月蘭。
中年想是早就防著這事,第一時間就將三個女娃給藏到人堆里,幾個壯漢圍得嚴嚴實實,卻沒想到還是被一個眼尖的山賊給發現了。
六個年輕漢子擋在前面,哪里肯讓,推搡之下,張月蘭終于是暴露在惡漢眼里。
惡漢頓時一臉垂涎三尺的模樣:“這么個小可人兒,爺爺要帶回去當壓寨夫人,哈哈哈哈!兄弟們,搶過來!”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原來是山賊眼見六個漢子擋著不讓,一個山賊直接手起刀落,將其中一個砍倒在地,腥紅的鮮血噴灑,頃刻間在地上流成了一個血泊。
花愷終究只是個凡人。
年輕漢子的哀嚎,和滿地刺目的鮮血,讓他一下呆立,就像是中了定身法一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全身發冷,發自心底最深處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