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必如此……”
張德順不知何時來到了身旁,他那一臉的郁悶任誰都能一眼看出,老張心眼一轉,就猜了個大概。
“焦大已隨我習武多年,雖說我也教不了他許多,只學了些粗淺把式,但這底子畢竟是打下了,而且他心思純樸,與這門外家拳法路子相合,練起來是水到渠成,事半功倍。而公子你卻是毫無根基,連這身子骨都尚未練開,初學乍練的,自然是事倍功半。”
花愷轉頭看了他一眼,有些懷疑道:“是么?”
眼睛轉了轉,想到之前考慮過的問題,干脆就在此時問了出來。
“張叔,我一直很好奇,你這劍法是從哪學來的?”
這是他第二次問這個問題。
之前不了解,老張說是一個過路的江湖人物所都,他也沒當回事,可現在他對于學武這件事有多不容易,已經有了些體會,一個戶不過雙十的偏僻小村中的村夫,竟然有這么高明的劍法。
是的,別看他連一個山賊頭目都打不過,但在花愷眼中,這大叔的劍法真的很高明,耍起來那是一個寒光四射,劍氣縱橫。
他估摸著要擱一些武俠小說里,他怎么也是個一流人物,也就比五絕之類的差上一籌半籌,如果老張說的沒錯,他和山賊頭目在江湖上都是不入流的死跑龍套,那就只能說明,這個世界的非人存在似乎太多了些。
一個過路的教了幾天竟然就能讓他學會這么高明的劍法,如果不是老張天資卓絕,就是這個“過路的”絕對是個高得不能再高的高人。
當然還有第三種可能,就是老張沒說實話,不過以這些日子相處來看,花愷認為這個可能性不大。
張德順聞言卻沉默了一陣,花愷才說道:“大叔,我也不瞞你,咱們如果要成為自己人,這些事我是肯定要問的,當然,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強求,只不過咱們以后還是平等相交的好。”
他對這事的確是好奇,之前也沒有探究的意思,不愿意說他也不在意,愿意說他也樂意聽。
那是朋友相交。
但是現在不一樣,看這些日子的作派,這大叔似乎是打定主意賴上自己了,他聽說過賴人坑錢坑人,可沒聽說過上趕子給自己找主子的。
不過花愷自己也希望有一個能用的人,你情我愿,也沒什么好扭捏的,既然以后要成為自己人,他顯然得知道這人的根底。
老張搖搖頭嘆道:“這倒沒什么不能說的,只是這事讓我想起些往事罷了,若是公子愿意,我便給您說說也無妨。”
花愷揚了揚兩道修長的劍眉:“吶,可不是我要探你底呀,你自己要說的,來來,咱們到那邊亭子坐坐。”
張德順搖頭笑笑,跟花愷也有一個來月,對這個“新主”倒是有幾分了解,知道這是個與眾不同的“妙人”,性子還算良善,待人接物也是干脆爽朗,對待“下人”也沒什么架子,卻也有自己的主意和堅持。
所以心下打著小算盤的他,為了抱緊大腿,是一直把這位“新主”端起來,打定主意以下人自居。
坐到池邊的亭子里,張德順斟酌了下言詞才慢慢開口道:“公子也知,月蘭是我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