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花大戶,你不是個商人嗎?這學識不淺啊。”
柳十員一副“原來你是文盲”的模樣看著他。
花愷面無表情:馬蛋,老貨,別以為小爺不知道你霸刀山莊是什么貨色,你才是狗大戶!
連一向冷淡的冷面男楊尹安也多看了他兩眼,暗含贊賞。
老呂撫須微笑頷首,顯然對他這番話也很滿意,如果不是那醉熏熏一片酡紅的臉實在滑稽,倒是有幾分慈祥長輩的模樣。
“好一個人心無礙,常懷敬畏,就憑這句話,你這人就不是個俗流,我張若虛今日想與你交個朋友,你可愿否?”
花愷聞聲看去,才想起這還有個一直抱著把琴不放的裝比男,嗯,對于一切能和他比帥比顏值的雄性,他一向都視之為裝比,何況這人一直在一旁自斟自飲,一言不發,似乎身邊一切都與他無關的樣子。
這人誰呀?怎么小爺的話到了他嘴里變得好像很有逼格的樣子。
這說話也很狂啊。
嗯?不對,張若虛,這名字怎么這么耳熟?
嘶~
他忽然想起了這個名字:“你是張若虛?‘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的張若虛?”
張若虛面上一喜:“正是在下,你也好詩文?”
“別人的詩未必,但張兄這篇大作,意境空明、雄奇,一掃六朝脂粉之氣,開一代之先河、盛唐氣象,實為承前啟后的奇文。”
花愷這話并沒有半句虛假,他的確很喜歡張若虛的這首詩,而這首詩日后的地位也正如他所說,承前啟后,就連李杜這些人的詩作,也多受他影響。
“哈哈哈哈,說得好,想必花兄于詩文一道造詣不淺,你我可要好好親近。”
張若虛為人疏狂,對于花愷這明顯極高的贊譽竟是照單全收,絲毫不扭捏。花愷對了他胃口,連稱呼都直接變成花兄了。
花愷暗抹了把汗,對于詩文,他的確了解得很多,但也僅僅是知道,能背誦就不錯,那都是曾經練書法時抄熟的,他連格律平仄都分不清,還談什么造詣不淺?
不過張若虛的作派很對他胃口,這人不虛偽。
兩人正王八對綠豆,柳十員啐了一聲:“呸!拽什么酸詩酸文,你們兩個小子臉皮恁也厚,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互相吹捧,牛都吹上天了,平白壞了老夫興致,去去去,要吹一旁吹去,莫擾老夫吃酒!”
公孫盈也鄙視地掃了兩人一眼:“就是就是,你們要吹上一邊吹去,別妨礙我聽故事,駱先生,你繼續說啊,那《推背圖》后來如何?真能算出大唐國運不成?這圖本與這顆金球又有什么關系?”
花愷在心中暗道:你個老文盲,比臉皮厚還有誰能和你這老貨比?
不過因為之前犯賤**,對公孫盈這姑娘有些心虛,干咳了兩聲,和張若虛雙雙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