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這讓人難以招架的熱情,在祁家村這一夜倒是過得挺自在,也趁著機會,向祁老人和他的兒子了解這個世界,只是他們見識也有限得緊,所知不多。
祁老人家中只有這三口人,原本他三個兒子。
不過這三個兒子在七年前,宋太祖趙光義親率大軍攻伐北漢時,招募鄉軍時全去投了軍,雖然此戰滅了北漢,他兩個兒子卻都死在了戰場上,只剩二兒子得全性命活了下來,不過也失了一條左臂。
而且這個世界也在是因為這場戰爭而走上了岔道,原本他所知的歷史中,趙光義此戰之中,先敗遼軍,再破太原,攻滅北漢,是有宋一朝難得的勝仗,為進取幽云奠下了基石。
可在這個世界,這位宋太宗雖然也勝了此戰,滅了北漢,但他本人卻在此戰中受過重傷,雖然保住了性命,卻留下了隱患,此后數年,就因舊患復發,駕崩薨逝。
三子趙恒繼承帝位,倒比他所知的原本那位宋真宗早了十幾年登上帝位。
其余祁老人和他兒子所知也不多,都是些瑣碎事,花愷也聽不出什么來。
倒是對那位宋太宗有些好奇,堂堂九五之尊,竟然真的親上戰場,還負傷而歸,絕對是個奇葩。
所謂天子親征,許多時候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雖然跟著大軍一起,卻肯定是在被大軍層層保護,做個吉祥物罷了,只要能做到不瞎指揮、扯后腿壞事,就是明君圣君。
如果還能知兵事、曉謀略,能指揮大軍作戰,那就是雄才大略,英明神武。
可無論哪種,都不過是坐鎮中軍,嚴防死守,又哪里可能真的親上戰場?
真正能上陣撕殺的,恐怕歷史上也只有屈指可數的幾位開國皇帝了。
這位倒是厲害,直接上陣撕殺,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了。
花愷拉著祁老人和他兒子說了大半夜的話,第二天一早起床,發現一家三口早已開始了一天的活計,連那顆小豆丁都不例外。
屋里矮桌上,還擺著一些吃食,是早為他準備好的早飯。
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混雜著一些不知名的草根之類的東西做成的饃饃樣的黑乎乎一團,又干又硬,還有股怪異的味道。
和著晾曬的魚干煮成的湯水,雖然有些腥,好歹有些鮮咸味道,總算能下咽。
想來之魚湯還是因為招待他才拿出來的,想起昨夜吃的東西,花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這村子的日子過得這么艱難,昨日那些村民竟然還能一見他這個外人,就送出了許多于他們來說很難得的東西。
默默地吃完那難以下咽,卻重得有些難以承受的食物。花愷就在心里盤算著怎么報答一下這家子人,還有這些個熱情的村民。
走到門口,正看到祁老人的兒子,祁二拿著一把刀,肩上跨著繩子,腰上系著個革帶,正要出門。
他好奇道:“祁二哥,這是要上哪去啊?”
祁老二憨厚一笑:“小公子您醒了,俺進山打獵去。”
花愷才想起昨晚聽說過的事,這祁老二當過兵,上過戰場,手上也有幾分功夫,那把樸刀也是他在戰場上得來的,會一手飛刀之術,想來腰上革帶中裝的就是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