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兩人都是心思通透之人,能無聲無息闖進軍中帥帳的人,又豈是易與?況且這滿身如浴血般的斑駁痕跡,恐怕來者不僅是歹人,還是一個絕世的兇人。
兩人反應也是迅速,見到人的同時,張口就欲呼喊軍兵來護,卻只見來人一挽手中劍,一朵劍花讓兩人眼中一花,兩道冰冷銳利的氣勁襲身,便是一頓,再難張口,連四肢手腳都感覺不到一般無法動彈。
“若想活命,便安靜一些,否則嚇到了我的劍,怕是你的脖子不夠硬。”
花愷將劍搭在那“潘相”脖子邊,冷聲道。
翻手彈出一道指勁,解開“潘相”的啞穴,這“潘相”倒是有些膽色,比旁邊的短須中年強得多了,那人已經嚇得臉色慘白,哪怕穴道被制也止不住他的顫抖。
“潘相”利劍臨身,臉上也只是有些不自在,嘴唇一陣翻動,最終還是不敢拿自己脖子去試劍。
只得配合地低聲道:“這位少俠,有何事見教,盡管開口,老夫必竭力相助。”
花愷臉上已經像是掛了層冰霜:“相助?就怕你舍不得。我問你,祁家村幾十條人命,可是你二人所殺?”
“潘相”眼皮微動,便道:“少俠說笑了,雖不知少俠所說祁家村為何處,但我等為朝廷王師,身負守土衛民之責,所過之處,與百姓秋毫無犯,又怎可能屠殺百姓?”
“少俠若是見到了此等天怒人怨的惡事,不妨說與老夫,老夫雖領兵在外,卻也是當朝宰相,必能為冤死百姓討回公道。”
花愷看了他兩眼,忽然笑了起來:“原來是當朝宰相,果然是一副好氣度,好城府,好利嘴!”
一連三個“好”,說到最后已經是怒氣勃發。
“看來你們是有什么誤會,我問你,只是想讓你自己死個明白,好懺悔自己的罪行,而不是要證明什么,你認,還是不認,對我毫無意義……”
“九泉之下,閻羅殿前,見了判官,再耍你的利嘴吧!”
花愷直接揮起長劍,就欲將他梟首,只是下一刻,變故突起。
不是有奇兵突現,而是在他揮起長劍想要砍向“潘相”時,一股浩瀚恐怖的氣機從天而降,將他籠罩。
那氣機浩瀚偉岸,如淵如獄,讓他生不起半點抵抗之心,手中長劍陡然頓住,不敢再往前稍動半分。
他有種莫名的感覺,他會死……
只要他的劍落下,他自己就會被這股恐怖的氣機壓成齏粉,化成飛灰。
臉色蒼白,背后遍布著一層細密的冷汗。
微微顫抖著收回長劍,頭頂那恐怖莫名的氣機陡然消散,無影無蹤,再找不到半點痕跡,似乎剛才一切都是錯覺般。
但花愷知道,那不是錯覺。
怎么會這樣?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