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花愷不同,他們是軍人,沙場戰死,本是宿命,而花愷卻是為救他們而陷入絕境,又不是軍人,如果可以,自然不想如此少年英雄陷于此地。
此時花愷臉色莫名,看不到半點驚懼之色,也看不出喜怒,讓人無法猜測他心中所想。
“呵呵……”
花愷突然發出輕笑,對楊業說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楊將軍,若我能讓他軍心盡喪,你可有把握殺出此地?”
楊業兩道刀鋒般的花白濃眉一揚,雖不知其意,還是答道:“兩軍對陣,首在軍心,若真能如此,哪怕他軍卒數倍于我,老夫雖不敢言勝,可突圍而去,卻是不難。”
“好,既如此,還請將軍早做準備,待我劍落,便向南突圍,延平將軍與延嗣將軍此時帶著百余士卒埋伏在十里外的山坳,人數雖少,想必時機適當,也能起些作用,這點將軍應該比我了解,我就不班門弄斧了。”
身穿白袍銀甲的楊六郎驚喜道:“大哥和七弟沒死?!”
楊業眼中微亮,他雖不知道花愷要做什么,可若真能像他說的那樣,未必不能死里求生。
花愷話至此處,不欲再多說,一振衣袍:“哪位兄弟能借劍一用?”
楊六郎急忙遞過自己手中寶劍,先前拼命,他槍劍齊施,可殺了不少人。雖不知道花愷意圖,但他此時對眼前這位看著比自己還小一兩歲的人已經產生了崇拜之心,自然無有不應,一付怕別人和自己搶的模樣道:“用我的吧!”
花愷接過,掂了兩下,笑道:“好劍。”
“還請將軍讓開前路。”
楊業微皺雙眉,只是當此之時,他也只能相信,揮手間,前面軍陣已散開。
他便在眾目睽睽下走到陣前,獨面萬軍。
直視耶律休哥:“耶律休哥,你真以為躲在烏龜殼里,我就殺不了你?”
那耶律休哥自然不信在如此境地下,還有人能傷自己,聽他說話,也只當是虛張聲勢,好整以暇地道:“哦?小英雄還有何本事?不若便使出來吧,也好讓你心服口服。本王倒要看看,你要如何視這十萬雄兵如無物,殺得本王。”
花愷再不多言,只是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兩張黃紙。
正當所有人都不明所以時,一個莫名的聲音響起在這金色的峽谷平原之上,一時間,似乎天地之間都在回蕩著一個晦澀浩大的聲音,無人能明其中之意,卻都感受到其中的恢宏浩瀚,如同天地降下綸音:
“天地無極,天心正法,
玉液化生,陰陽逆從。”
“敕令!”
“天地無極,天心正法,
身如龍虎,乾坤覆載。”
“敕令!”
“昂——!”
“吼——!”
玉液閃耀著晶瑩的綠光,帶著龐大生機,沒入眉心。
如同來自遠古蠻荒神獸的咆哮響徹天地。
花愷體內傷勢盡復,臟腑跳動如戰鼓雷鳴,血液奔涌如山洪傾泄、大河奔流,不但力量盡復,更是百十倍地增長。
恐怖之極的增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