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極有原則,毫不客氣。
公孫先生欠身道:“是。”
楊六郎拉著不情愿的楊八妹,在他引領下離去。
包拯在手一引道:“花小友,請移步書房一敘。”
“好。”
來到書房,各自落座。
包拯手捋長須,開門見山問道:“聽展護衛所說,花小友只身追查此案,可有所獲?”
花愷微微沉默,他雖然不知道前因細節,卻已經知道兇手是誰,只是他不能肯定,這個包拯知道之后,還有沒有那個膽子接下這案子。
畢竟潘美的身份地位,都遠在包拯之上。
若真是他所知那個包青天,自然無虞,可現在畢竟是一個真實的世界,眼前的,也是個活生生的包拯,雖然樣貌相差無幾,可是不是那個幾乎稱得上是完美化身的青天還未可知。
若是他敢,那么將此事交給他,才是讓潘美身敗名裂,且難逃一死的最佳途徑,以他在潘美府中看到的那東西,恐怕也只有開封府那三口鍘刀敢殺、能殺他了。
他當初說的話可不僅是說說而已,只為殺人而殺人,自然直接殺了了事,可為報仇而殺人,只殺人而不誅心,只是讓仇人一死了之,等于什么意義都沒有。
他昨天去尋了已被貶謫為民的王侁,割下他人頭給潘美送去,也是為了讓他心生恐懼。倒是便宜了那王侁,只是他心中戾氣未消,也需要一個人宣泄一番,只好先拿他人頭收些利息。
包拯何等閱歷,只是一眼便看出花愷心思,和聲道:“花小友可是有何顧慮?”
花愷回過神,一下拋開顧慮,這事他說出來也沒什么,他敢與不敢,其實都沒什么,最多他自己麻煩些罷了。
當下直言道:“是有些,只因在下已查出那祁家村慘案的真兇是誰,只是那人位高權重,怕是包大人不敢查。”
包拯并沒有見怪,一捋長須,微笑道:“原來如此,敢與不敢,花小友不妨說出來,自然知曉。”
花愷看向他雙眼:“好,此人便是當朝宰輔、開國元勛,韓國公,潘美!”
包拯聞言一驚,正色道:“花小友可莫要信口開河,污蔑當朝宰輔可是大罪,不知小友可有證據?”
“沒有,此事是我親耳聽到。”
包拯側首:“那恐怕不足為憑。”
花愷笑道:“所以此事還需要包大人明察秋毫。”
包拯閉眼沉吟,半晌才道:“此事,本府自會察明,若是為真,便是皇親國戚,本府龍頭鍘下也誓難留他!”
話鋒又轉:“可若是此事是假,本府也定要問你信口開河、構陷當朝宰輔之罪,你,可聽清了?”
花愷心下一松,不僅沒有不快,反而暢快一笑:“哈哈哈哈,應當如此,包大人不愧青天之名,佩服!”
“那在下便告辭了,大人若有需要,可隨時召喚在下,在下這些時日會暫住天波府中。對了,這是當日祁家村殺人者留下的箭鏃,希望能幫到包大人。”
花愷掏出那枚箭鏃遞了過去,這東西是當時留下的唯一物證,他自然不會留給那個遼人,當時就要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