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愷點點頭:“都起來。”
“是!”
因為趙恒的任性,花愷的身份現在非常怪異。現在道宮之中分成了兩種人,一種叫他宮主、老爺,一種叫他將軍。
叫他宮主的都是道士,叫他將軍的就是這幫原先的軍漢。
他為了容易區分,宮中道士穿的是白色道袍,軍漢穿的是藍色武士勁裝。
“陳彪,怎么回事?”
花愷看向前列一個獨臂男子,他只帶回了三十五人,這里卻起碼有一百多號。
“啟稟將軍!”
陳彪臉上閃過一絲惶恐,最終還是站出來,在花愷面前跪下道:“當日安靖堡被攻占,雖幸得將軍搭救,奪回堡鎮,卻終究是有失地之過,事后,樞密院降罪,兄弟們都被削去了軍籍。”
“這些都是當初安靖堡被遼人沖散的兄弟,都是無依無靠之人,沒了軍籍,實在是無家可歸,活不下去了,屬下斗膽,將他們聚了起來,請將軍只問我一人之罪,莫要降罪其余弟兄!”
“此事與陳頭無關,請將軍只問我等之罪!”
有人忽然出列跪道,這一叫,其余人也跟著跪下,又是烏泱泱跪了一片。
“花局長,這……”
他后邊的一群人看得有些傻眼,站在身旁的陳偉長看了他一眼,有些想勸的意思。
花愷對他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
淡淡地看向陳彪道:“陳彪,你還沒這本事將他們安排進這里吧?怎么回事?”
陳彪偷偷看了一眼花愷神色:“稟將軍,因將軍不在,屬下求到了天波府楊將軍面前,是楊將軍將兄弟們安排進來的。”
花愷聽聞,就明白了,這個老楊八成是想給自己送人手來。他這個上將軍雖然是虛銜,可趙恒也曾許過他二百私兵名額。
“行了,都起來吧,下不為例。”
眾人一喜,都站了起來。
“既然來了,那就是自家人,我這也沒什么規矩,相信你們也都知道了,只有兩條:一,不許為非作歹。二,絕不許同門相殘!否則,想來你們都見過我的劍,犯錯之前,想想你們的腦袋能不能快過它。”
花愷神色冰冷道,周身衣衫無風自動,凜然生威。
眾人心頭一冷,這些軍漢都是安靖堡的,大半都是見過花愷只憑一柄長劍,殺入數百精銳遼騎,如入無人之境,殺得人頭滾滾。
而陳彪等人更是見過他在金沙灘猶如天劍之威,如今大宋劍神之名,猶自讓契丹人聞“劍”色變。
而他身后的“國家隊”一樣心中一凜,他們知道這個長官好像很厲害,但除了四人組外,沒人親眼見過,此時見他竟然有這樣的“氣勢”,簡直跟武俠小說、電影里的高手一樣,而且看這些人的模樣,似乎這位長官劍下的人命不少啊。
不過心凜之余,也有人心頭火熱,花愷越厲害,就代表著他們也有可能變得越厲害。
看到眾人神色,花愷略微收斂,也不是他喜歡耍威風,而是他知道這幫子軍漢可都不是什么好貨色,雖然個個都是能戰敢戰的好漢,可也一樣個個都是老兵痞,還是常年呆在邊地的兵痞,打家劫舍的事情恐怕沒少做,如今站在他面前的陳彪那條斷臂就是明證。
若是不加以束縛,恐怕會給他惹出不少事來。
當然,也的確是有一丟丟要在“國家隊”面前耍威風的意思,他心里暗自憋著口氣呢,姥姥的老魚頭,給點東西還給得摳摳餿餿的,以為小爺稀罕一個將軍的頭銜啊?小爺可是個堂堂上將軍!大高手!你們這幫小魚小蝦別當小爺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土鱉!
“我等謹記將軍令諭,絕不敢有違!”
百來個軍漢轟然應道,讓花愷心里很滿意。
“行了,此事到此為止,今日叫你們來,是有事交代。”
花愷微微側身:“看到他們沒有?以后也同樣是你們的袍澤,只不過,他們暫時會是你們的教官,也就是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