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根本不可能。
三百六十五幅劫圖,就相當于三百六十五門絕學。
若是把心橫一橫,練個十幾二十門還有可能,三百六十五門?根本想都不用想。
而且花愷還不是只修這三百六十五之數,還要先從無數武學中一一找出對應的武學才行。
“我有自知之明,只要能煉出十數個身竅,就已經是貪天之功。”
花愷臉皮抽了抽,練霓裳這話,看似謙虛,其實已經是狂得很。
若他不是掛比,別說三百六十五個,能練出一個已經謝天謝地。
“好吧,等我找出劫圖,讓你來挑,你想練哪一門,我就傳你。”
花愷隨意地說道,卻忽然見練霓裳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不由摸了摸臉:“怎么?我臉上有東西啊?”
“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花愷一愣,撓撓下巴:“這個嘛,你不會以為我對你有企圖吧?”
練霓裳忽然笑道:“不,你這人心中沒有情。”
“什么話?難不成我是石頭不成?”
花愷臉一黑,心中卻不由自主有些抽動,不想在這上面糾纏,便道:“就算沒有情,還不能有欲嗎?”
練霓裳并沒有扭捏之色,只是笑道:“也許有,但至少對我沒有。”
“好吧,若你真要找個理由,我就告訴你。”
花愷隨意坐到一旁的石頭上,感慨道:“應該是一個緣字吧,那一天,我看到了你一夜白發,心中便起了憐惜,只想好好待你。”
轉身她笑道:“你信不信?”
練霓裳不由手拂白發,好一陣出神才淡聲道:“我信。”
了解她個性的花愷也不覺得出奇,想了想忽然道:“既然話到這里,咱們便是一家人。我也想問問,你今后有何打算?我看你雖然表面無事,卻天天坐在洞外發呆,那花海就真有這么好看?”
見她側首不語,花愷繼續說道:“你別告訴我是因為你的容貌,這些日子,你的容貌也恢復得差不多了,這頭白發雖然恢復不了,卻也算不得什么。可我一提,你就又出神發呆,跟我說說,你到底怎么想的?”
練霓裳心下氣惱:“我早就說過,只等此間事了,便去赴了故人之約,再完成師父遺愿,我便回返天山,從此再不入中原了。”
花愷卻依舊不依不饒,毫不客氣地說道:“那卓一航呢?你真能忘了他?你難道沒有想過,那天之事,或許是個誤會?”
他本來也是對那卓一航的優柔寡斷極為氣憤,不這些日子見了練霓裳經常神思不屬的模樣,又想到她原本的結局,天山之上,百年孤苦,郁郁而終,實在不忍。
雖然覺得卓一航著實配不上練霓裳,這時卻也是真心想為她化解心結。
練霓裳自然想過,但每當她看到自己一頭白發,就是心灰意冷,只覺一頭青絲,盡為他換作白發,就算是再成鴛侶,又能如何?
木已成舟,覆水難收。
不由笑道:“是誤會又如何?事已至此,不如兩不相見。”
“好,既然如此,那過些時日,我便上武當,將姓卓那小子一劍殺了,為你出氣。”
“你!”
花愷抱胸笑道:“怎么?舍不得了?”
練霓裳也惱了,英眉一豎:“好,你既然這么愛管閑事,口口聲聲要為我出氣,那便與我一道上武當,將武當鬧個天翻地覆,你敢不敢?”
“你自己說的,一言為定!”
練霓裳冷笑道:“別說我沒提醒你,武當上代掌門,十絕之一的紫陽道人,雖然傳聞數年前已經羽化,那日我闖上武當山,卻偶然發現那老道仍然在世,你武功雖強,卻還遠不是十絕之敵。”
花愷悠然一笑:“是不是對手,打過才知道,你就準備好,怎么當面質問你那情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