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很干脆地離開了。
因為他看得出練霓裳對他的防備,也不以為意,將事情說完后就轉身離去。
他只說了兩件事。
第一件,是成是非的下落。
以無情的耳目,也沒有查到成是非的來歷,只能查到他從小就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小混混,因欠賭資被人賣進宮中。
這樣的人天下間多的是,他也沒怎么放在心上。
只是練霓裳卻大費周章將他從宮中內監救出,那夜自己被人伏殺,尚且拼命相護,相必瓜葛不淺,他也就關注了一下。
那天練霓裳被十三兇伏殺,無暇顧及成是非,也幸好十三兇的目標不在他身上,這小子也機靈,不知道怎么就逃脫了。
練霓裳原本以為那小混混恐怕已經兇多吉少,正愁怎么和花愷交代,沒想到這小子這么命大,倒是意外之喜。
還有另一件,就是十三兇伏殺她的原因了。
練霓裳為人孤傲,江湖中少有人能入她眼,真正能算得上她至交的也就寥寥幾人。
至于異性,在花愷之前,屈指算來,也僅有兩人算是例外。
一個自然是為他一夜白頭的卓一航。
還有一個,名叫岳鳴珂,是十絕之一,天山一門祖師,天都居士霍天都的徒弟,和她也算得上是同出一門。
她怎么也想不到,當初岳鳴珂交給自己的東西,竟然會關系到朝堂爭斗、兩國紛爭,還差點成了她的催命符。
“嘎~”
正思慮間,身后破屋的門忽然打開。
她猛然轉身,見到古三通打開門走了出來。
“古……前輩,我大哥情況如何?”
古三通斜睨了她一眼,撇嘴道:“哼!這小子邪門得緊,死不了。”
練霓裳眼含焦慮,低聲道:“古前輩,先前是小女子冒犯,還請您大人大量,不計前嫌……”
“行了行了!”
古三通不耐煩地揮手道:“說了死不了就死不了,老夫已經為他驅散傅老鬼的傷心箭意,剩下的,過個兩三天,這小子自己就能跑能能跳……”
“嘎~”
話沒說完,破屋門又從里面打開。
“你……!”
古三通瞪著兩眼,顫巍巍地指著已經若無其事站在門口的花愷。
這小子是不是專門跑來和他作對的?
老子話剛說完,你就跑出來打臉?
他心中暗自驚駭。
花愷的傷勢他再清楚不過,哪怕最為難纏致命的箭意已去,那種傷勢換了一般人也是必死無疑。
這小子邪門,非但不死,還能堅持這么久,如今更是轉眼間就活蹦亂跳的。
念頭一轉,想到當初這小子在自己身上動的手腳,似乎也不是很難理解。
花愷好笑地看著跳腳的古三通,這老小子性子果然是跳脫得很,難怪有個不敗頑童的稱號,也不知道他這樣的個性是怎么在天牢底下一待就是三十年。
走出來拍了拍練霓裳肩膀笑道:“放心,我已經沒事了。”
練霓裳看了他幾眼,感覺他似乎真的好了,而且身上根本不見任何傷痕,連衣服都是完好無缺,不由問道:“大哥,究竟怎么回事?那一戰,不是你勝了嗎?為什么會受傷?”
她至今一想到花愷當日那一劍,都是從心底里感到顫栗,那真的不像是人間的劍。
這樣的一劍之下,本該一切都灰飛煙滅,可那個傅宗書非但沒有死,反而重傷了花愷。
花愷聞言,也在回想當時情形,嘆道:“是我小瞧了這天下。”
古三通哼道:“嘿,小子,憑你當日那一劍,你的確有資格小瞧天下人,用不著假惺惺!若非你偏偏遇上的是傷心小箭,天下十絕,任何一個遇上你那一劍,都不敢拍著胸脯說能全身而退。”
花愷笑了笑,沒和他爭辯。
實際上他對自身實力的估算并沒有錯,錯的是他沒想到這世界真的會有傷心小箭這樣的武功。
這門武功他也聽說過,不過卻是在小說里。
那里面對這門武功的描寫太過夸張,練成之后,能在萬里之外,取人性命,簡直就是州際導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