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蓋打開,根本不用九叔說什么,除了任老爺帶著任婷婷趴在地上哭棺,所有人都看出不對了。
任老太爺下葬已經二十年有余,早該化為枯骨一堆。
可棺中別說尸骨,連一點腐爛都沒有,除了有些干枯,尸身完好無損。
“師父,怎么回事?”
九叔另一個徒弟秋生小聲問道。
任老爺這會兒聽到動靜不對,也不哭了,爬起來問道:“九叔,發生什么事了?”
“尸身有變。”
任老爺一驚:“啊?那怎么辦啊?”
九叔看著尸身,神色并不好:“這蜻蜓點**只能葬一次,這穴已經沒用了,照我說,最好就地火化。”
“火化?不行不行。”
任老爺連連搖頭:“先父生前最怕火了,我不能這樣做的。”
九叔皺起眉,勸道:“任老爺,不火化會有麻煩啊。”
任老爺只是搖頭:“怎么都行,就是不能火化,九叔,想想其他辦法吧。”
九叔深吸一口氣,沉吟半晌,只能無奈道:“那就先寄放在我的義莊,等我找個好墓穴,再遷過去吧。”
任老爺連忙點頭:“好好,那就有勞九叔了。”
當下吩咐人抬起棺木,送往義莊,他也帶著人離去。
等人都走后,九叔吩咐自己兩個徒弟:“你們兩個,在附近各處墓穴點個梅花香陣,每個墳頭都要上香,香燒成什么樣,回來告訴我。”
“是,師父。”
……
濟世堂。
“王掌柜,以后有沒有什么打算?”
簽下契約,這濟世堂已成了花愷的產業,花愷對抱過箱子的老者說道。
這老頭名叫王原生,祖上幾代行醫,他也稱得上是位名醫,在鎮上、乃至省城,都有不小名氣,否則花愷也找不到這里來。
“呵呵,公子見笑了。”
王原生放下箱子:“不怕公子笑話,老朽除了看病治人,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還能干什么?”
有些不舍地看了下這濟世堂,嘆了口氣:“如今這祖傳的產業都賣了,實在無顏見先人。”
花愷不置可否,笑了笑道:“那王掌柜就別走了,不如留下,我也不懂醫術,這濟世堂我還是交給你打理如何?”
“這……”
王原生一愣:“恕老朽多嘴,公子這是為何?”
花這么多錢買下他這濟世堂,繞了一圈,卻又回到他身上。
他表示難以理解,難不成有錢人都愛這么玩?
“買下這里,只是因為我想做一做這藥材生意,不過實在是沒什么門路,我想王掌柜的濟世堂已經做了幾代,應該精于此道,所以想仰仗王掌柜。”
“王掌柜不必多慮,你若肯留下,那這里一切如常,這濟世堂的牌匾,我也不打算換,待遇方面也請放心,我必不會虧待了你。”
“原來如此。”
王原生有些釋然,這種做法雖然壕無人性,而且外行,但勝在直接,別人有錢任性也沒辦法。
說實話,這是祖產,他也不想賣,可受不住誘惑。
花愷給的錢,夠他再開好幾家濟世堂。
只要他人還在,到哪不能開館?他就是打著拿到了錢,到省城再開幾家的主意。
不過花愷說的也讓他有些心動。
主要是他覺得花愷來歷不凡,跟他作對恐怕自己討不了好。
這年頭有些亂,錢雖然好,可要是保不住,那反倒是招災。
因為動亂,他這濟世堂的生意,也是越來越難做。
他處處打點周旋,這把年紀,也覺得有些累了。
若是能找個靠山,大樹底下好乘涼,更用不著他勞心勞力,沒準跟上了貴人,還能給后人掙個好前程。
而且祖傳的招牌也沒有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