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我舍不得你啊，我不想死……”
“大膽建奴！敢犯我河山，殺！殺！殺！殺殺殺殺！”
“……”
無數看不見的冤魂怨靈泣訴、厲嘯。
橫死，冤死，枉死，戰死……
仇殺，情殺，奸殺，刑殺……
種種聲音，似乎包含了世間一切負面，悲苦怨恨，無所不有，匯集成了一幅眾生受難圖，法壇上空驟然變得怨氣沖天。
充塞天地的怨氣一沖，人群中大半都立即昏倒，身上、毛發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上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不是嚇的，是凡人根本受不了這沖天的怨氣。
“媽啊！”
法壇上的金正中竟然沒有被陰氣怨氣沖昏，只不過他此時恐怕寧愿昏過去。
哪怕再遲鈍，他也知道自己好像闖了禍了，而且是大禍。
他身邊突然現出一個虛幻的身影，是一個少女，正滿臉驚恐地看著天空：“金正中，你慘了，好多鬼啊……”
“什么鬼啊？在哪里啊？你不要嚇我啊！”金正中縮在一旁，瑟瑟發抖。
“這么多鬼，慘了，今晚就算虧死也未必能搞定了。”
馬小鈴仰著頭，看著虛無的夜幕，臉上竟少見地現出了一絲慌亂。
怨氣沖天，陰氣如潮，普通人根本受不了，用不了一時三刻，不用這些孤魂野鬼動手，就要命喪黃泉了。
手下卻不慢，翻開化妝箱，將一瓶五芒星全數倒出，當空一揚，一大把五芒星盡數灑了出去。
“天地玄陰，神符化陣，護我真法，誅邪除魔，龍神敕令！”
手訣飛速變幻，每一枚五芒星都當空化作一張符咒，無數法咒懸空不墜，散發著赤紅的光芒，瞬間化作一座符咒大陣，緩緩轉動。
嘉嘉大廈樓頂天臺。
花愷低頭看著底下如蟻般的人群，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上的巨大旋渦，神色也有些凝重。
旁邊的練霓裳在花愷的觀照符下也能將漫天的怨魂冤鬼盡收眼底，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種景象，饒是她心志極堅，也不免心中大受震撼。
“百鬼夜行！想不到真讓我碰上了。”
一旁的任婷婷臉上帶著驚嘆：“這么多怨靈兇魂，換作是我，最多自己殺出去，她竟然能在這種情況下，以一己之力護住這么多人，驅魔龍族馬家果然名不虛傳。”
“未必。”
花愷雙眼微瞇。
這百鬼夜行實在兇得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本以為金正中那小子最多招來一些孤魂野鬼，可眼前卻是無數的怨靈兇魂，其中的厲鬼也有幾個。
而且看情形，恐怕還不止眼前這些。
后面若再出現幾個厲鬼，這兇險程度估計能和上次在現世對上的左夫人相比了。
“怎么會這樣……”
花愷喃喃道。
如果真的只是他估計錯誤還好，但他就怕其中正像他擔心的那樣……
“霓裳，你去羅開平家，保護王珍珍，還有羅開平，千萬別讓他死了，這張符你拿著，以防萬一。”
花愷遞過一張金色符咒。
練霓裳秀眉微皺，卻沒有多問，接過符咒，身形一閃便不見蹤影。
“婷婷，你下去幫馬小鈴。”
任婷婷看了他一眼，點點頭，也飛身躍起。
“到底是不是你……”
只剩下花愷一人，看著空中巨大的旋渦，雙眼微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