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玉露酒平白無故消失,導致守房丫鬟和嬤嬤們受盡了責罰,當朝太子大婚,本應事無巨細,又豈能在關鍵環節失了禮數。
后來,事情水落石出,獨孤厚也并未多追究,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身為帝王,若連兩個孩童的玩鬧都容忍不下,豈不是失了皇家風范,再者,畢竟一個是唐傲天的女兒,一個是自己的親侄兒,于情于理,也追究不得。
即使唐傲天深得獨孤厚信賴,可畢竟君臣有別,唐傲天生怕出一點差錯而惹得龍顏大怒。
所以盡管皇帝明面上沒有責罰,但是唐傲天還是請了旨,自此以后,唐舒櫻無故不得進入皇宮一步,皇宮里的任何宴會也都不得參加。
眼看著自己的兒子也參與其中,廣定王獨孤稷也不好公然袒護,便隨便尋了個由頭做掩護,把獨孤奕送出京,去拜師學藝。
而這一別,就是九年時光,她再也沒有了他的消息,本以為時間會慢慢沖淡曾經的回憶,可當他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一刻,曾經的一切瞬間在她腦海中清晰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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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櫻還沒從與獨孤奕重逢的欣喜中回過神來,就聽見那威嚴無比,但卻熟悉的聲音傳來:“小小年紀,竟然說出這種話來,簡直是不知羞臊,污人雙耳!”
此處若是有老鼠洞,舒櫻一定毫不猶豫鉆進去。
嘴里還碎碎念叨,完了完了,不就是湊個熱鬧嘛,怎么還把親爹這尊大佛給引來了。
威風凜凜的大宣戰神,已過天命之年,卻依舊意氣風發,走路生風,氣宇軒昂,是無數大宣男兒爭相效仿的榜樣。
眾人見唐國公來,皆是恭恭敬敬作揖,不敢有絲毫怠慢,剛剛還吵吵鬧鬧的聽雨閣,瞬間萬籟俱寂,大家都只敢微微抬首,無不屏息凝神,以目之余光靜觀默察。
就連院中一向愛學人說話的金絲鳥都安靜的出奇。
舒櫻一陣小碎步,灰溜溜地跟在自己爹身后,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只能乖乖等著被責罰。
唐祁唐洵兄弟倆剛要開口,就被唐傲天毫不留情地給打斷了,唐傲天余光掃過癱倒在臺上的郭不為,雖遠不至于有性命之憂,但是卻也著實傷的不輕。
目光回到舒櫻身上,她微低著頭,看似在誠誠懇懇認錯,實則有恃無恐,一副“我爹都在這,看你能把我怎么著”的傲態。
唐傲天微怒之余,聲如洪鐘地道:“祁兒,送你妹妹去祠堂跪著,好好反思己過,軟墊不許,吃食不許,她若有絲毫忤逆,我便以家法處置她!”
明明是替大哥鳴不平,還要自己受罰,再怎么著,自己也是個姑娘家,如何受得了唐家殘酷無比的家法。
舒櫻心里不服,據理力爭,“爹,有您這樣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女兒威風的親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