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隨從,倒是挺會看主人臉色行事的,見狀就沖舒櫻吼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直呼小世子爺的名諱!”
舒櫻最討厭別人威脅,悄溜溜從袖間彈出一顆小石子打傷了那隨從的眼睛。
“哪來的狗奴才,這里還輪不到你胡咧咧,本姑娘可不是嚇大的,爾等聽好了,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唐國公府的大小姐唐舒櫻是也。”
原來是她?
害得兒子被送出京,而她還安然無恙在京城廝混。
廣定王妃眼神直勾勾盯著舒櫻,那可怕到快要冒火的目光,讓舒櫻直覺渾身不自在。
坐馬車的晚棠這時才匆匆趕了上來,正好看到舒櫻欲抽出腰間的落月鞭,恐怕是又手癢了。
見情形不妙,晚棠忙從身后大聲喝住了她。
聽到熟悉的聲音,舒櫻轉過身,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滿了委屈和氣憤:“晚棠姐姐,是他們欺人太甚,我……”
晚棠怕舒櫻又闖出什么禍事,不由她分說,就把舒櫻護在身后。
隨后才雙手交疊,微微彎下身子,恭恭敬敬給廣定王妃行禮。
“還請王妃莫要見怪,我妹妹從小便是個不受禮數拘束的,若真要怪罪,我替她擔著便是,不過我想王妃也肯定懶得跟一個毛丫頭計較,失了風度反倒讓人非議。”
這到底該怪罪呢,還是不怪罪,孟晚棠把話都說滿了,反倒讓她無話可說了。
廣定王妃冷哼一聲,故意嘲諷晚棠:“你們姐姐妹妹的互稱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呢。”
“王妃這話我愛聽,雖不同姓,但是我疼她,卻不是血緣之親可比的。”
舒櫻沖動易怒,晚棠一只手在身后緊緊握著舒櫻的手腕,不敢松開,生怕她一沖動再惹事。
周圍聚集了許多看熱鬧的百姓,大家議論紛紛,晚棠的話讓她啞口無言。
啞口無言的廣定王妃也覺得面上無光,想就此作罷,但是又不甘心被他人削了面子,便說話夾槍帶棒的諷刺晚棠,“你也算是我朝女子表率,她雖然身份貴重,但是品行不端,生性頑劣,整日同她廝混,就不怕毀了你來之不易的美名?”
“名聲美否,終究是由他人評說,若是被這虛名所累,才真正是得不償失呢。”
這下廣定王妃氣的連話都說不出來,青天白日的,還被兩個丫頭片子欺負不成。
平日里聽聞孟晚棠秀外慧中,今日卻如此伶牙俐齒,到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了。
廣定王妃吃了啞巴虧,無處發泄的怒氣全都撒在了家奴身上,踹了馬夫一腳,隨口罵了一句:“駕車沒長眼睛嘛,沖撞到這些個瘟神,真是晦氣!”
整理了一下略顯凌亂的外衫,廣定王妃憤憤不樂的乘車離去了。
一路上,晚棠又沒忍住,好好數落了舒櫻一頓,可能最近出門都沒看黃歷,短短幾日,得罪的都不是一般的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