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洵和舒櫻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肯退一步,雙腿踩在凳子上,竟然為了一個雞腿吵起來,活生生一副要打架的氣勢。
唐祁勸架,將唐洵一把拉了過來,在唐洵腦袋上狠狠敲了個響指,輕責道:“你好歹是個哥哥,為了個雞腿跟妹妹爭來爭去,丟不丟人。”
唐洵替自己鳴不平,“外人都叫小妹唐家小惡霸,在家里你們都這么寶貝她,我看她的任性就是你們給慣出來的!”
舒櫻看著大哥偏袒自己,側過身得意地沖唐洵做著鬼臉。
舒櫻緊靠著唐傲天坐了下來,親昵地環著爹的胳膊,故意問的很大聲:“爹,那我進宮是不是還有俸祿可以拿?”
唐傲天淺笑著點點頭,寵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當然了,從六品女官,一個月的俸祿就幾十兩白銀呢,你不是惦記吃的,就是惦記著錢財,真不知我和你娘啥時候短你吃穿了?”
舒櫻笑得呲牙咧嘴,“不為吃的,不為錢財,人生該是多么的無聊且漫長。”
說罷,舒櫻偷瞄了一眼唐洵,他滿眼都是羨慕,或許傳聞中雷霆威嚴的大宣戰神,只有對自己的寶貝女兒,才有這么溫柔的時候。
舒櫻便忍不住打趣他:“你要是改改你那風流的性子,少去幾次青樓藝館,說不定爹也可以給你尋個官職當一當。”
唐洵將額前的一縷頭發挑了一下,翹著二郎腿,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輕哼一聲:“你二哥我才不稀罕呢,做個整日享福的小公爺它不香嗎?”
唐傲天氣得拿起手邊的筷子就要敲打唐洵:“你個不爭氣的,你爹我赫赫英名,竟然生出你這么個不求上進的兒子。”
顧雅卿氣定神閑地繼續招呼孟敬章他們吃菜,壓根沒想過去攔著。
唐洵用手抱住了頭,把自己的臉遮擋了個嚴嚴實實,憤憤不平:“爹,你手下留情,我以后還靠這張臉混飯吃呢!”
“爹,用勁打,二哥不爭氣就是欠收拾!”
舒櫻還在一旁煽風點火。
孟敬章看著歡鬧的唐家人,笑著的眼睛都快瞇成了一條縫,熱熱鬧鬧的一家人聚在一起,這種感覺真好!
孟敬章不免感嘆道:“唐家兩兒一女,人丁興旺,而我孟家就這一個寶貝女兒,如今連女兒的婚事都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真是讓人夙夜難眠!”
孟州氏也說:“我那太后姐姐也一直拖著,不肯給個準話,難為我們當爹當娘的,連自己女兒的婚事都做不得住。”
不知怎的,又說起今天巴魯國使者當著太后的面求娶晚棠的事。
孟敬章也是一臉的為難,一飲而盡杯中的烈酒,放下酒杯,連連嘆息。
說自己只是個手里沒有實權的太醫,和親之事除了憑借內親關系,仰仗太后回旋,別無他法。
別看晚棠平日里靜雅端莊,一聽到和親這兩個字,她眼里的倔強和凌厲也叫眾人一驚。
晚棠放下了筷子,用帕子壓了壓嘴角,冷聲道,“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堂堂中原王朝,僅靠女子和親就能奢望永遠太平?”
舒櫻拍手稱快,“晚棠姐姐說的好,我大宣那么多好兒郎不用來保家衛國,護佑弱小,只有無能的國家才會犧牲女子的幸福,去換來一時的和平!”
唐傲天也搖搖頭,表示不贊成這件事:“那巴魯國雖說富庶,但是水災蟲害頻發,我想他們求娶晚棠,看中的也不過是晚棠行醫治病的好本事。”
舒櫻起了身,替孟周氏捏了捏肩膀,趴在孟周氏的肩頭,勸慰說:“干娘擔心這個做甚,晚棠姐姐和那沈儒風心意相通,只要太后首肯,這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呀,還怕晚棠姐姐嫁不得意中人嘛!”
孟周氏這才露了笑臉,拉著顧雅卿的手,用帕子掩著嘴笑道:“不瞞嫂子說,我心里中意的也是那沈家的獨子沈儒風,那沈儒風早就是名震江南的解元,如今滿京城的人都在熱議,待科舉放榜,他會不會一舉高中,奪得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