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蘭兒招了個干干凈凈,免不了被眾人指指點點。
顧雅卿絲毫都不肯退讓,氣場很是強勢,向獨孤煜行禮道:“皇上,若是我家國公爺在此,定會為自己女兒討個公道,如今貴妃娘娘已經供認不諱,還請皇上能秉公處理。”
搬出唐傲天來,顧雅卿倒是要看看,哪個不怕死的還敢為南宮蘭兒求情。
最終貴妃被罰禁足棲梧閣三個月,俸祿減半。
顧雅卿自然心知肚明,貴妃對皇上還有利用價值,自然也不敢逼迫皇上對貴妃罰的太狠。
能保證三個月內,這南宮蘭兒不去騷擾自己的女兒,顧雅卿已經心滿意足了。
宴會接近尾聲,顧雅卿行禮作別,舒櫻雖然不想和獨孤煜說話,但還是賠著笑臉想討個恩典,“皇上,臣女許久未見母親,還有許多體己話早說,還請皇上允許臣女送母親出宮。”
獨孤煜雖然對舒櫻有些怨氣,但是這么多人看著,他也不好意思不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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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宮道上,舒櫻一直摟著母親的胳膊不肯松開,大熱的天,顧雅卿穿著厚厚的朝服,身上竟然生出許多汗來。
舒櫻拿出自己的帕子,輕輕擦拭著顧雅卿額頭的汗,還問道:“母親,貴妃整我的事,我有的是機會向她討回公道,您今日替我強出頭,肯定又有不少人說我唐家仗勢欺人。”
顧雅卿將舒櫻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用波瀾不驚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女兒,“丫頭,如今你爹出征在外,我絕不能讓外人欺我唐家無人,她南宮蘭兒若想欺負你,還沒那么容易。”
說著,顧雅卿又讓唐洵塞給了舒櫻一個錢袋子,里面鼓鼓地裝著許多銀子。
舒櫻往后退了一步,推辭不肯要,“我如今也有俸祿,雖然不多,但是宮里管吃管住,也沒多少花銷。”
唐洵非要給她,把錢袋子扔到了她懷里,“小妹,你還是拿著吧,打點下人用得著,又沒讓你拿著銀子去籠絡人心,而是希望他們收了你的好處,就能對你少幾分算計。”
這個錢袋在舒櫻手里顯得格外沉重,別人對她的算計,都需要家里人花這么多錢去打點,如果有一天沒有人能替她撐腰,那她會不會見光死?
舒櫻此時似乎明白了,家里人才是她最大的靠山。
因為她有個戰神爹爹,所以打架鬧事了,別人才敢怒不敢言。
因為她有個戰神爹爹,所以她才能在這宮里橫著走,不論是皇上還是皇后,還是其他大臣,都會看在唐傲天的份上給她三分薄面。
假如沒有唐傲天,她什么也不是,周圍人的笑臉會消失,善意會消失,她只是個任人欺辱的小螻蟻,日日都得看遍世態炎涼,人心險惡。
所以舒櫻決定,這段時間一定靜心斂性,絕不惹是生非,乖乖等爹回來。
這輩子絕不能躺在父親的功勞簿上坐吃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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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舒櫻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蜿蜒曲折的宮道上,直至什么也看不到,顧雅卿才依依不舍地合上馬車的窗簾,嘆了口氣,“洵兒,我們回家吧。”
在緩緩的馬蹄聲中,馬車駛出了宮門口。
顧雅卿一副憂思深重的模樣,閉著眼,手輕輕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這一下午的強顏歡笑可真是累人。
唐祁替母親松了松肩膀,問道:“母親,您為何不告訴小妹父親出征途中遇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