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寒鄴的話如一盆冷水,狠狠澆在單寒婉玗頭上。
皇后打了單寒鄴的那只手愣在半空中,手心的麻痛比起心底傷疤被重新撕裂的疼痛,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單寒婉玗有些慌了,想要阻止單寒鄴繼續說下去,“本宮說過,當年之事,不許再提,你是本宮的親弟弟,難道也要讓本宮難堪嗎?”
“姐姐,你永遠都在用本宮二字來掩飾你傷痕累累的心,可你不爭不搶,又得到了什么,早就死去的雅羅姐姐還不是像噩夢一樣纏著你?”
聽到雅羅這個名字,單寒婉玗強忍著即將決堤的情緒,勉強裝做不在意的樣子,都不敢去看單寒鄴的眼睛,“雅羅之事是她咎由自取,本宮早已經釋懷。”
“釋懷?沒想到你自欺欺人的本事倒是見漲了。”
皇后是真的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欲轉身離去,可單寒鄴不依不饒,非要堵在她面前,“姐姐,只要是弟弟我想要的,我就一定會去爭取,而不是像你一樣,頭縮起來當懦夫!”
舒櫻看到皇后不開心,什么也沒多想,用食指和中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鉤住了單寒鄴腦后的衣領,用力把他往后拖拽了幾步。
單寒鄴咬著牙,揮起拳頭,“唐舒櫻,閱兵比武你僥幸贏了我,不要以為我真的打不過你!”
“有本事再打一場,看看是不是我僥幸!”
皇后還是心疼弟弟的,眼疾手快按住了舒櫻蠢蠢欲動想要揮鞭而出的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
皇后又把芳姑姑喚到了跟前,吩咐她道:“去勤政殿告知皇上,就說匈奴小可汗留京已久,現決定即刻啟程,返回匈奴。”
芳姑姑行了禮,便操著疾步往勤政殿方向走去。
舒櫻和晚棠對視一眼,很默契地讀懂了彼此的眼神,不愧是親姐弟,還是皇后有辦法整他。
把他送回匈奴,看他還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單寒鄴后悔自己剛剛說話過于著急,惹怒了單寒婉玗,拉著她的衣袖,語氣中帶著些懇求,“姐姐我錯了,我在大宣還沒玩夠呢,求您高抬貴手讓我在大宣多留些日子吧。”
單寒婉玗拂落了他的手,“父汗來信,說是有事召你回去,我又豈能留你。”
剛到了御花園的出口,就看到不遠處芳姑姑和小福子一道來了。
小福子向皇后行禮道:“皇后娘娘,小可汗的通關文牒已蓋了章,即刻便可出京。”
皇后點了點頭,又示意小福子把通關文牒呈給單寒鄴。
單寒鄴不情不愿接了過去,故意找借口不想離開,“福公公,總得給我點時間,讓我回一趟鴻臚寺收拾行李,并通知其他人做好啟程準備吧。”
福公公看破不說破,恭敬道:“皇上已經派唐祁將軍去鴻臚寺傳旨了,想必這會他們就等您一道出發呢,而且皇上還囑咐唐祁將軍,一定要安全護送你們出京都。”
舒櫻低著頭,摸了一下鼻尖,忍不住很想笑,原來送單寒鄴回老家,皇上比皇后還積極。
單寒鄴又瞥了一眼故意躲著他的晚棠,臨走之前,給她留點好印象還是很有必要的,來日方長,何必急于這一時。
單寒鄴便學著中原人的禮儀,躬身作揖致歉,“孟姑娘,剛剛確實是我唐突了,我向你鄭重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