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彤“咦”了一聲,正過身體,面對周若凝:“看在你身懷見慈戰神魂火的份上,我允許你知道我的名字。”
“仙界云龍族族長,云彤。”
她從不遮掩自己的身份,總會坦坦蕩蕩的講清楚,云歲倒是挺驚訝的,側臉看了她好幾眼,才嘀咕著收回眼神。
“你真不怕給族內招來麻煩……”
“仙界……”杜慧君無意識念著,突然眼眸一亮,向云彤行禮,“那仙人能否告知我們,如何將這魂火還給阿慈!”
云彤聽罷,神色微微一怔,斂起方才的滿不在乎,仔細瞧了瞧跟前這兩人,“你們可知道魂火有多么難得,尤其是見慈戰神的,當真不想留下嗎?”
“您既然也說了,這魂火難得,想必對于阿慈來說,也很重要,但她卻為了我們兩人愿意舍去,這份心意已經足夠了。”
杜慧君的眼眶還是紅彤彤的,說起陳見慈時,臉上下意識露出一抹笑。
但眼角余光瞥到床上那個弱不勝衣的身影,又迅速低落,聲音哽咽起來:“很多事情,原本就和阿慈無關,不論是我們私自下山,被困在妖族秘境,或者不慎落入蛟族的陷阱,是我們咎由自取,可這些代價卻要阿慈來承擔,
如今還白白得到她的魂火,我不愿意做這狼心狗肺之人,我只想讓阿慈快點醒過來,健健康康的站在我面前。”
她竭力控制住眼淚,抬頭與云彤對視,“所以,求求仙人,請您告訴我們。”
云彤小心避開了杜慧君灼熱的目光,舌尖有些發苦,她聽到自己在說:“只有隱蓮山的九夜桃還算有用,別無他法。”
周若凝與杜慧君得到回答,眉梢漫上喜色,當即深深鞠了一躬,連聲道謝。
云歲神色古怪地拉著云彤出門,站在長廊較遠的地方,隨手設了一個結界,問道:“你為何不說實話?”
不等云彤回答,他又自顧自的說:“心軟了?這可不像你的作風。”
明明九夜桃只是一個隱匿氣息的法器,根本解決不了魂火的問題,可這家伙卻模棱兩可,不說實話,誘導她們前往隱蓮山。
銀發女子把視線移到右側的窗外,看著高高低低的樹枝,光禿禿一片,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當年宿清犯了大戒,私自聯絡魔界時,見慈戰神的第一朵魂火并非是救他而舍去的。”
看到云歲瞪圓的眼,又聽到他緊張的呼吸,云彤手指按著額角揉了揉,繼續道:“私聯魔界不過是個小事,宿清能力不足,掀不起風浪,可是魔界的云鶴野心不小,趁機破了神界眾生池的封印,見慈戰神為了不讓池內的惡念逃出,才動用魂火,重新封印,
只是不知從何時起,被傳成了見慈戰神傾心于宿清,為了救他舍去一朵魂火。”
“為何不澄清呢……”云歲喃喃著,不敢置信。
云彤嗤笑著,沙包大的拳頭直接砸在他胸口上,“你啊,枉費多出來的那五百年修為,腦子單純,你以為神界就沒有勾心斗角嗎,更何況宿清此人心思重,見慈戰神修復封印時他就在眾生池旁,一副終于得救的樣子,慣會裝可憐,肯定會誤導一些人。”
云歲被捶得連連后退,痛到咬牙,一邊揉一邊吼道:“我單純怎么了!動不動就打人,你能不能尊重一下長輩!”
但很快,他又疑惑起來,“你是怎么知道內情的,這件事距離現在都過去將近一千年了吧,當年你還是個化形都不穩定的幼崽,可別告訴我是從上任族長的傳承記憶里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