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陳見慈越來越燦爛的笑臉,黑灰之下的臉頰瞬間變紅,一個轉身,消失在大家面前。
霜允與飛陽倒是心態平穩,淡定的對自己使用清潔術,厚著臉皮湊到陳見慈身邊,把云歲擠了出去。
“廚房已經恢復原樣,你若不信可以檢查一番。”眼看陳見慈要去往周若凝的房間,霜允連忙回頭對云歲解釋了一句,便立刻轉回去跟上陳見慈。
瞧著這兩人一左一右擁著陳見慈離去,云歲心里的火氣卻無處發泄,只好踹了一腳墻根。
“嗷!!好痛。”
他抱著腳痛呼出聲,隨后一聲悲痛的怒吼響徹宅邸上空。
“我云歲!誓與你們白狼族不共戴天!!”
不過,除了瓊野三人,其余白狼族只是迷茫地抬起頭,想破腦袋也沒想到自己在什么時候得罪了云歲,又紛紛低下頭,各做各的事。
周若凝房間內,陳見慈才坐下沒多久,杜慧君也端著熱氣騰騰地飯食進來了,她一見到陳見慈,便招呼著:“阿慈,快來這里,熱菜熱飯墊一墊肚子。”
大托盤里飯菜分成兩份,屬于陳見慈的那份,有魚有菜,但鑒于周若凝還在昏迷中,杜慧君特意為她將白粥熬得細滑。
杜慧君按著陳見慈的肩膀,讓她坐在桌子邊,又把筷子塞進她手里,“快吃吧,不然一會兒變涼了,我去喂阿凝。”
其實周若凝的傷問題不大,昭云今日也來過,又給她檢查了一遍,還留了丹藥配合療愈術法,不過她遲遲不醒,或許是因為心病。
幻境內的三次對戰,完全擊碎了周若凝的認知與自信,哪怕最后破除了幻境,她也對此難以釋懷,這種心理壓力讓她不敢醒來,不敢面對親近的人。
杜慧君坐在床邊,望著周若凝安安靜靜的睡顏,有些恍惚。
她昨日做了噩夢,夢到幻境里最后一次的逃離,阿凝并未擋住“刀客”的重擊,沉甸甸的陌刀直接將阿凝的右半邊肩膀劈開,場景血腥暴力,讓她肝膽俱裂。
醒來后,久久不能回神,伸手去撈被子時,才發現冷汗濕透了薄被,一攥就出水。
“你可要快點好起來……”杜慧君將周若凝臉側的一縷頭發撩開,別在耳后,喃喃自語著。
窗外的景色始終保持著春天的樣子,欣欣向榮,就好像酷暑嚴冬從未來過。
陳見慈在宅子里待久了,覺出一絲好處。
那些濃郁的靈氣雖不能讓她引氣入體,卻滋養著她的身體。
近幾日,凡是見過她的人,都會夸一句“氣色不錯”,相比以前動不動慘白,隨時要吐血的模樣,現如今在院子里多走幾圈,也不會喘不上氣。
她對此很滿意。
不過,人不能太得意,不然容易泰極生否,樂極生悲。
這是陳見慈住進來的第四天,她從前院散步到后宅,又打了一套拳,出了一身汗,正在臥房內洗澡時,突然感覺到丹田處的氣仿若沸騰一般,滾燙兇猛,躥到了四肢百骸間,燒得她失去力氣,趴在浴桶邊緣,幾近昏厥。
她連一句“慧君姐姐”都沒叫出口,便被熱潮沖擊大腦,意識陷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