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了回市里的高鐵,車上沸反盈天,小孩的哭鬧聲、聊天聲、手機外放聲;再加上這短短幾天在白曉身邊發生了這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頓時讓她頭疼欲裂,心生煩意。白曉帶上耳機,找出歌單里讓人放松的音樂,閉上眼,打算平復一下自己現在的心情。慢慢地,她感覺周圍的聲音越來越迷離,離我越來越遠……
突然白曉的身邊一黑,所有人和聲音竟然都瞬間消失了!白曉有些恐慌,獨自一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耳邊的音樂反而讓她更煩躁起來,她摘掉耳機在原地徘徊著。周圍真稱得上是伸手不見五指,安靜的讓白曉心慌;她不知道這是怎么了,但更害怕在黑暗里突然沖出來什么東西襲擊自己。有了前幾天的經歷,白曉已經什么都不敢不信了,人類所探知到的,僅僅是冰山一角。
白曉屏氣凝神,不停地在原地轉動著,盡量不漏下四周的任何景象。就這樣,她感覺過去了很久很久,大概有幾個小時之久,在白曉的精力和體力就要被磨得消失殆盡的時候,突然發現遠處有一絲絲的白色煙霧出現……白曉瞬間提高警惕,戒備起來。只見遠處的煙霧越來越多,好像它們是從集中在一個點上涌出。但涌出來的煙霧并沒有四散,而是圍繞這個“點”周圍漂浮環繞著,云屯霧集,讓她看不清煙霧那邊到底是什么樣的。
白曉站在原地等了許久,并未見有什么東西從云霧中出來。她再三思考,站在原地這么久也沒見發生什么其他事情;就這么一直站在這也不是個辦法,之前這么久都沒出現什么東西,而現在突然出現這些煙霧,肯定不是憑空出現的。假設自己被困在了某種物體里,比如屋子、容器,玄幻一點叫結界?這些煙霧如果是從外界進來的,那這個點就很有可能是出去的突破口。這么一想,白曉瞬間佩服起自己來:不愧是我!
白曉立刻動身朝煙霧那邊走去。其實,她心里也沒底,就是賭一把,賭那個把自己困在這里的“人”不想要自己的命。
煙霧之處看似離她很近,但白曉卻走了很久才到跟前。走進一看,煙霧的本身比她剛才在遠處看到的面積還要大,還要濃,白曉頓時有點打退堂鼓,自己這一進去,可能就輕易出不來了。她把手伸進去,確保它們不會對自己的皮膚造成什么傷害,深吸一口氣便沒再多想,只身朝里走了進去。果然,進去之后她像一只無頭蒼蠅四處亂撞,根本找不到煙霧散出的點,剛生出的一點積極性,瞬間就被磨滅了。白曉嘆了口氣原地坐下,感嘆著人生。自己堂堂一個花季少女,就要這么莫名其妙的在不知道什么情況下、什么地方、被什么“人”這么秘密處理了。正當白曉愣神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聽到了什么聲音。得,這煙霧果然有問題,自己都開始出幻覺了。
不對,白曉仔細一聽,這個聲音很熟悉,是佛堂誦經的聲音!是有什么厲害的大師發現了我要救我出去嗎!白曉連忙站起來四處搜尋,無耐霧太濃,什么也看不見。但慢慢地,她左側的霧突然變得稀薄起來,接著不遠處散發著微弱的光,那發光之處,就是聲音的來源!白曉快步朝著那邊走去,慢慢地變成了小跑,光線越來越強,越來越強;聲音越來越大,白曉頓時感覺這聲音讓自己有種說不出來的不舒服,聽著這聲音,讓她感覺熟悉又心發慌。但自己不能再在這霧里待下去了,咬咬牙,朝光亮沖了過去。
突然眼前一亮,刺眼的光芒讓白曉本能的擋住了雙眼,待周圍光芒褪去,她拿開雙手睜開眼,開始適應周圍。眼前的景物讓她頓時直冒冷汗,雙腳站在原地仿佛灌了鉛,想動都動不了。
白曉來到了那里,那個恐怖的夢中;那個有著黑色佛像的夢中。周圍的景像和她夢中一模一樣,唯一不一樣的就是,現在是夜晚;白曉不是站在教室里,而是站在這尊雕像的腳下。站到腳下我才看清,雕像的周圍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黑氣,那股黑氣是從這個雕像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紅色的咒文仿佛在鎮壓著這雕像。突然,黑色雕像輕微震動,那黑氣似乎想要涌出,紅色的咒文發出刺目的紅色亮光,好像在束縛著它們的行動。
“終于找到你了。”身后不遠處突然響起一個聲音。白曉本能地迅速轉身,環顧著四周,卻沒發現半點人影。“費這么大勁做了這些,怎么就不出來讓我見見你的廬山真面目?”她強裝鎮定,勾起嘴角嘲諷的回應了他。“別急,這只是個引子。藥引已經下了,接下來當然要加大藥量了。”他答非所問著,伴隨著這聲音,一陣風吹來,湖面上云開霧散,然而湖中除了一小塊空地和上面一棵長得很奇怪的大樹,其他什么都沒有。“我現在應該叫你白曉對嗎?”聲音虛無縹緲,根本讓她無法查找聲音的來源。“你到底是誰?想干什么?”白曉煩躁起來,隨之也提高了嗓門,發出的聲音也有著壓不住的怒火。然而他好像并沒有理睬白曉,自顧自道:“我們很快就見面了……”四周隨即陷入了安靜,只剩下白曉從那無能的狂怒。這她是第一次,第一次感覺到無助,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這么沒用。
在白曉環顧四周試圖要揪出那個人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右手上纏繞著一絲黑氣,她突然意識到那個雕像!白曉驚恐地轉頭,發現黑氣在朝自己襲來,而那紅色咒文欲要裂開……
“啊——!”伴隨著白曉一聲尖叫,她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還在動車上,因為她這一聲突如其來的尖叫,周圍的人都在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她。“這人有病吧,突然大呼小叫。”“我心臟病都要被嚇出來了。”議論聲從旁邊傳來到白曉的耳朵里。“對不起,對不起,做了個噩夢,真對不住。”白曉連忙一臉歉意的小聲賠罪,周圍人一聽也作罷不再說什么。
原來是夢?還是上次那個夢的場景,連續重復做同一場景的夢,是有什么預示嗎?還是單純因為這幾天經歷的事多,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連著做一個場景的夢也太詭異了吧?白曉摘下耳機,向窗外看去思考著,鐵道兩旁郁郁蔥蔥的大樹被風吹的來回擺動,在黑夜中擺出奇怪的姿勢。車窗上映出她的模樣甚是憔悴,白曉順手摁亮了手機,距離自己睡前,只不過過了二十多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