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撿起手機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環顧四周,發現這墓穴內除了主室,居然耳室后室都沒有。除了自己進來時那通著甬道的入口,其他都是墻壁;而且這個主室白曉看了一下,不是那種四四方方的反而是一個圓形的。
從甬道進來到主室,除了壁龕中的兩個人形陶俑,居然沒有半點陪葬品?盜墓賊全拿走了?還真是賊不走空啊。她順著光源定睛一看,墻上還畫著許多壁畫,雖顏色已經脫落過半,但還是能看出當初的畫師有多么用心,人物神態畫的栩栩如生。
因為自己之前常看盜墓小說,白曉多少對這些感興趣研究過;她細看壁畫,感覺這畫的好像是飛天圖。講的是一個人一生殊榮,最后羽化即將升天;在他將要升天之時,百人朝拜目送的事……白曉看的入了神,順著這圓形墻壁走著看著,可看著看著就變了味。
只見壁畫到墓主人升天后,墻壁裂開了一條大縫,裂縫那邊的畫和這邊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論色調還是講述的故事,和這邊大相徑庭。只見正在朝拜升天墓主人的人們,朝他射出火箭,墓主人而后墜落,墜入了無間地獄……再往后,白曉走著,發現墻壁上的壁畫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刻入墻壁的劃痕。與其說壁畫沒有了,不如說是被劃痕破壞了,那五道劃痕深深的嵌入在墻壁中,像極了利爪留下的,但誰的手會有這么大的手勁呢?別說是人了,就算野獸未必也能有這么大的力氣。到底被破壞的壁畫上面畫的什么呢?接受百人朝拜的人為何會讓人們突然如此憎惡?
這時的白曉早已忘記了自己現在要找出口的目的,也忘記了那個讓自己恐懼的窸窸窣窣聲。她就站在壁畫前研究,就在她入神的時候,并沒有發現,她身后棺槨中有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不是別的,正是這墓穴的主人。它緩緩從棺槨中做起,悄無聲息地站立在棺槨中,慢慢舉起雙手,筆直且僵硬的跳了下來。
白曉看著被破壞的壁畫,不禁皺了皺眉頭,她想接著看看左邊還有什么畫,有沒有被破壞時,移動的腳下突然感覺踢到了什么東西。她把手電順著自己腳邊照去,頓時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僵在原地。她的腳邊正躺著一具無頭尸體!
剛才自己踢到的正是那尸體的頭顱,此時被白曉踢到的頭還在來回晃動,臉上的表情非常猙獰,加上已經腐爛了一段時間,更加令人作嘔;那尸身看衣著打扮是現代人,他的四肢以極其詭異的姿勢扭曲成常人無法彎曲的地步。
白曉喘著粗氣連連后退,這是她這么大第一次這么近距離接觸尸體,她的手抖動著險些抖掉了手中的手機。她剛后退沒幾步,就撞上了什么東西;那東西觸感并不和墻壁一樣堅硬,而是有些柔軟。
白曉僵住了,她明明記得剛才走過來的時候,除了地上那兩塊長板別無他物呀?更何況還是這么高的東西。她急促的呼吸著,顫抖的手把手電舉到胸前光源對著自己身后,僵硬的扭過頭去。
這頭剛轉到一半,她的余光就看到了一點影子,她更害怕了。都怪自己剛才沒事看什么壁畫,都忘記剛才身后傳來的窸窸窣窣聲了,那個東西已經進來了?她無暇再埋怨自己,又把頭機械性的扭過去一點,只見一張青灰色有些干皺腐爛的臉正在自己肩頭的正上方瞪著那渾圓的仿佛要掉出來的眼睛看著自己……此時那張臉離白曉的臉不過兩指的距離……
白曉嚇得忘記了尖叫,忘記了逃跑,腳下一軟跌坐在地上,坐在那具尸體的旁邊驚恐的抬頭望著它,傻了一般的沒有任何反應。它那臉上還有著大面積干涸了的血跡;它身著古時的官服,頭發有些凌亂,它看著白曉的眼神像極了野獸看待獵物的眼神,除了這,還有著一些帶著殺意的憤怒。
它朝著白曉向前跳了一步,那一步,沒有任何聲音;這也是為什么剛才它在白曉身后而白曉一直未發現的原因。這一動,讓白曉從驚嚇中回了神,現在的她早已被嚇的兩腿發軟無力,站是站不起來了;她拼了命的翻身向旁邊爬去,可論速度身手,她哪是那東西的對手。
它手一伸,便抓住了白曉的腳腕,那力道及大,不僅抓的白曉生疼,而且它的手上不知是腐爛的原因還是別的,正在侵蝕著白曉的皮膚。它往自己跟前一拉,剛爬出去的白曉就被拖拽了回來。白曉已顧不上自己的狼狽形象了,把手里的手機狠狠地向它身上擲去,可那打在它身上的手機,就如雞蛋打在石頭上毫無作用,掉落在地上,光束正正好好照映著它。
只見它緩緩伸出另一只手朝著百曉的臉伸去……白曉看著被腐蝕的腳腕,這手要是碰上自己的臉,那簡直比死還難受啊,她躲是躲不掉的,連忙舉起左臂去擋。就如她想的,被抓住的左臂,頃刻間皮膚開始腐爛,鉆心的疼讓白曉再也忍不住叫出了聲。
就在此時,那墓主人像被人踢到一般重重的飛了出去砸到了墻壁上,把墻壁上原有的裂縫砸出了一個深坑。白曉已被眼淚模糊的雙目看到一個人影站在自己身旁,不知為何大腦中本能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張起靈,一想到這,不知她是高興還是害怕,哭的更厲害了。那身影站到她面前,擋住了飛過來的僵尸,這時白曉順著光線才看清,“胡庭玉……”她看不見胡庭玉的臉,要看到恐怕也會被嚇到。因為這時胡庭玉的臉色,比起那僵尸好看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