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來了,說說吧。”胡庭玉沖著墻角的空氣說著,便抱膀倚靠在墻上。云簡離得白曉最近,她偷偷湊到云間身邊問他鞭子纏住的是什么?她怎么看不見?云簡倒也直白,直接就說:“臟東西,不看也罷。”
這句話,直接讓胡庭玉笑出了聲,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墻角。他倆這一唱一和的從沒這么和諧,搞得白曉更好奇了,她又湊到云簡身邊小聲地說:“我想看……”云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白曉這一句“我想看”他想都沒想接著就把手覆到了她眼睛上;待他手拿下后,白曉再看向墻角,渾身一機靈往后退了一步,這一步差點撞到旁邊的云簡。
鞭子綁住的是兩個“人”,兩人身著的衣服一黑一白,都頭戴高帽;白帽上寫著“你可來了”四字,黑帽上則寫著“正在捉你”四字。
正當白曉覺得怎么這么眼熟的時候,身著白衣的男子慢慢扭過頭來,他口吐長舌,眼睛正陰惻惻的看著她,那白曉瞬間嚇得脫口而出:“我靠!”心驚: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黑白無常?!她咽了口口水,平行的慢慢移到胡庭玉身邊小聲說道:“人家怎么說是地府的勾魂使者,也是神祇;來肯定是奉命來的,你這樣明目張膽的把人綁了不好吧……”
白無常轉過頭來看了眼白曉,要說阻攔他們勾魂的人,下場一般都很慘;他剛要開口對白曉說話,眼睛瞥到了白曉身邊的胡庭玉,就愣了一下。他再三看了看,確定自己沒看錯,暗道:嗯,不能惹。又黑著臉轉向白曉另一旁的人,定睛一看,這心里又是一驚;生怕自己看走了眼,又瞇起眼睛自己上下打量了一下,暗道:嗯,更惹不起。便和吃了癟一樣放棄了掙扎低頭不語。
黑無常就慘了點,他背沖著他們,一直在放狠話,連閻王都搬出來了也沒見綁自己的人有什么動靜。白無常則是一直暗地里偷偷拽他衣服,示意他趕緊閉嘴;這黑無常自己不長眼就算了,更是把一直暗地里拽他的白無常也賣了出來,一直在埋怨他。白曉感覺原本就臉不見血色的白無常,臉又白了一個度。
見白無常一直不作聲,說夠了的黑無常也累了,強行別過一點頭來看了他們一眼;這一眼,讓白曉覺得他的臉怎么也白了一個度?他們都能隨意給自己美白的嗎?真羨慕。看著那煞白的臉,白曉的視線又掃到了他們的帽子上,只見剛才帽子上那“你可來了,正在捉你”八個大字居然變了!
白無常變成了“一見生財”,黑無常則變成了“天下太平”。白曉挑了挑眉,心道:剛才帽子上的字是變了吧?不是自己看錯了吧?現在連神仙都這么講究了嗎,緊跟時代潮流也玩賽博朋克這一套?
見二人和霜打的茄子一般不再出聲,但頭上的高帽卻在腦袋微微轉動下字沖著胡庭玉,并一直在細小幅度的晃動,白曉怎么看怎么感覺這兄弟二人是見人下菜碟在暗示什么呢?胡庭玉才開了口:“說完了?”他聲音慵懶,卻嚇得墻角兄弟倆一哆嗦。沉默了幾秒,黑無常好似嗓子眼里哼唧出一個“嗯……”的聲音。
“你們說完了,該我問問了。這個人怎么回事?”說著,胡庭玉看了一眼墻上的小孩。兄弟二人知道這些不能說,這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哦不對,他們早就死了。背靠背手底下你拽拽我衣服,我拽拽你衣袖,都想讓對方開口;大概是常年搭檔兄弟的默契,最后他倆心里達成統一戰線,一人一句。
“他本不該在這。”最先開口的是白無常,他看向墻上釘著的小孩,來了這么一句。這聲音一出,白曉聽著感覺渾身難受,就像有人掐著他的嗓子細聲細語的;想著,她bl之眼又開啟了。此時的白無常不知道的是,自已在白曉眼中已是一個母0……
“說仔細點,我們有時間。”胡庭玉耐著性子說著,又換了個姿勢。白曉看著心里還是一驚一驚的,胡庭玉和云簡還沒正式成仙,現在胡庭玉對他們這么不客氣,要一會說完他倆翻臉找人來不就直接涼了?自己無所謂,他倆這幾百年的修行可別就差這一哆嗦得罪了人而毀了修行。
想著,她扯了扯胡庭玉,又小聲的說道:“他倆官比你倆大,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你倆還在修行別得罪任何人。先放開他們,大家有話坐一塊好好說,別日后被穿了小鞋成不了仙。”
胡庭玉看白曉那一本正經的樣子,憋著笑問:“曉曉是在替我擔心?關心我嗎?”白曉翻了個白眼,這不廢話嗎!胡庭玉也不逗她了,收了收眼底的笑意轉頭看向墻角的兄弟二人:“我弟馬說了,要尊重們,有什么話,我們大家坐下來好好談談……”最后四個字他要的有點重,擺明了是告訴那二人話外意:別給我整那些沒用的。
黑白無常二人認出了胡庭玉和云簡,不用他說,他們當然不會整那些沒用的所謂掙扎,連忙點頭應下。待二人應下后,胡庭玉收起了鞭子,讓他們站起來說。
白曉也沒想到堂堂黑白無常居然真的就這么聽胡庭玉的話,站起來沒有任何動作,乖乖的站在那等胡庭玉發問。